洛伯亦進屋後坐在榻上道:“今日你祖父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洛西楚道:“我明白大舅。”
洛伯亦會心一笑,這孩子像極了自己的姐姐,獨立、堅韌、明瞭......雖然有時有些玩世不恭,但北陵的富家官宦子弟又有幾人不頑劣。
洛伯亦眼光掃過榻上,看到放在上面的那本經書和夾在書裡的夢花結,道:“這個夢花結看來有些年份了,不知祈禱的是什麼?”
“祈禱我們洛家永**安。”洛西楚眉頭緊鎖,臉色很陰沉。
洛伯亦拍了拍洛西楚腦袋,道:“好孩子。”
洛西楚道:“這是我七歲的時候在洛州和娘一起結的,後來斷了一支花蕊,第二年娘便走了,我來北陵時把它也一同帶了過來,這麼多年一直好好的,前些天卻碎了。”
洛伯亦一愣,心裡一陣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
“大舅,我心裡總有些不安。”洛西楚望著洛伯亦道。
“好孩子,沒事的,別想太多了。”洛伯亦憐惜的摸著洛西楚的腦袋。“天塌了有舅舅,有外祖父。”
門外一丫鬟站在門口貼著窗紙朝著洛伯亦小聲道:“大老爺,宮裡來人了,好像是內廷司的王公公,在院子裡等著,老伯爺正趕過去,讓我喊您也趕緊去一趟。”
“知道了。”洛伯亦道。
院裡,永嘉伯洛橫天與二老爺洛仲達正與王公公一陣噓寒問暖,永嘉伯府現今洛橫天不問世事,洛伯亦已入仕途,洛仲達負責打理府裡上下事宜,見洛伯亦趕來,王公公正色道:“好了,伯爺,咱家先傳聖諭再聊私話,免得誤了正事。”
“當然,當然。”洛仲達說道。
“永嘉伯洛橫天、刑部右侍郎洛伯亦接旨。”王公公腰板一挺,右手浮塵一掃道。
三人齊跪於王公公面前。
“聖上口諭,著永嘉伯洛橫天於明日早朝入朝議政,不得有誤。”王公公扯著公鴨嗓喊道。
“臣遵旨!”洛橫天行過大禮後站起來問道。“聖上體恤老臣年老多病已多年未宣老臣入朝議政,不知是何事令陛下詔我入朝?”
王公公笑道:“伯爺,這事咱家真不知道,您說咱家要是知道能不告訴您嗎?”
洛仲達取過兩片金葉放入王公公手中,笑道:“有勞王公公了,如有事情還請公公提早告之。”
王公公兩眼笑成一條線,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九月二十一
當洛西楚再次看見陸野的時候,他正騎著一匹馬直接衝進了永嘉伯府的大門,看門的幾個家丁被他撞翻在地,被撞翻的家丁拿著棍子一邊追著陸野一邊大聲喊著。
洛仲達橫於馬前,怒氣衝衝的說道:“陸野!永嘉伯府豈容你在此放肆!”
“今日早朝,聖上下旨禁軍已將永嘉伯和你大哥扣押。”陸野急道。“我要帶洛西楚馬上離京。”
洛仲達和洛西楚呆呆的站在原地,顯然一時很難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扣押?”洛仲達問道,“皇上未何事扣押父親和兄長?父親是皇上親封的二等伯爵,兄長也官至刑部右侍郎,即使我洛家犯事,也應該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會審,怎麼禁軍直接就扣押了?”
洛仲達荒神之際,陸野已拍馬至洛西楚前,道:“不知道,北衙禁軍長空營已在來的路上,我也是赤驍營冒死快馬告訴我的。”陸野邊說邊伸手拉了一下洛西楚。
洛西楚雙腳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陸野伸來的手,道:“你要帶我去哪?”
“北陵已經待不下去了。”陸野道。
“那祖父呢?舅舅呢?”洛西楚道。
陸野道:“聽天由命吧。”
“我不能跟你走。”洛西楚再一次後退了一步。
陸野解下腰間的朴刀,用刀鞘狠狠的砸向了洛西楚的後腦,然後洛西楚就倒在了陸野伸出雙手的懷裡,陸野順手將他搭在了馬背上。
烈馬長嘯一聲,陸野拍了拍馬對洛仲達道:“我安頓好他之後回來找你們。”
“陸野!”洛仲達正色道。“照顧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