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暫時搞定了寧府的事情——雖然賈敬還需要些時間來安排,他果然沒有第一個想到秦可卿,但是等李昭提到了某個莊園的女子,說他看過之後感覺還不錯,賈敬便立刻應下來去查一查。
這一查,基本就沒跑了。
不過等確定下來,還需要些時間,暫時倒可以不用急,而且賈珍那邊遭遇那樣的事情,估計他也得和賈璉一樣擔驚受怕一陣,又能拖些時日了。
然後李昭終於能夠有時間,去尋薛家好好商議一下這製衣的儀器的事兒了。
不過這幾日要不然就是在外頭跑,要不然就是直接出城去不回來,要不是先前半個多月李昭已經站穩了腳跟,說不定底下的人得有些什麼心思了。
所以李昭這回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在南鎮撫司衙門裡安分了兩日,好好地整頓了一下旗下的內部事務,安排了一下人事,同時也看看寧府和榮府兩邊的情況。
和他所料的差不多,寧國府那邊,賈珍碰到這樣的事情,真是要嚇破了膽。
實在是做賊心虛,他以往做了那些虧心事,自然就擔心會被人發現、然後揭穿出去。
雖說不少事情放在貴族中間的確是不算什麼,但你藏著掖著還好,一旦被揭穿出來,朝堂之上必然有文官會拿這個做文章,來質疑武勳的待遇。
自當朝之後,武勳的待遇其實已經削減了很多。
就好像是史家,別看一門雙侯,但是分家之後,兩家的待遇反倒可能不如原來的一家,然後各自一大家子人,就不免過得有些緊巴巴的了。
當然到底是外緊內松做做樣子,還是確實撐不下去,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不過對比起賈家,史家的門風倒著實要廉潔許多。
但在文官看來,他們其實不在意武勳待遇怎麼樣,他們是巴不得武勳死。
在他們看起來,除了開國的那些功臣沒法質疑,後來的這些都不過是躺在功勞簿上的朝廷蛀蟲,沒什麼作用每年還得有一大批開銷支出。
這也是為何像是賈珍這樣的性子,大多也只敢在自己家裡胡來,而沒有跑去外面鬧騰的。
要說年輕些的犯了事兒還好說,但作為家主他要是被拿住把柄可就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了。
而以前也是覺得躲在自己家裡搞沒人會曉得,府裡又是他最大,怎麼喜歡怎麼來,現在發現有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他屋裡,怎麼能不多想?
甚至不敢往外聲張,沒去報官,最後自己也不敢出來,只能是託賈璉來找李昭,希望能夠借住繡衣衛的幫助。
李昭自然是一副很意外的樣子,畢竟不同於賈璉,賈珍自己不敢將這事情到處宣揚,還要尤氏封口,只是和賈璉談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他有過一樣的遭遇,但仍然不敢放鬆。
而這反倒也影響到了賈璉這邊,讓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畢竟本來以為大半個月過去之後那些人不會回來了,誰想到不來榮府卻去了寧府。
雖然好像是跟傳聞中那樣沒有去過同一個地方兩次,但離得這麼近,誰能保證他不殺個回馬槍來?
賈珍這個事情自然沒有上邸報,所以按理來說李昭是不知道的。
而對賈璉,他自然還是之前那一套,賈璉雖然感覺很惱,但面對李昭這個剛剛才幫他治好了妻子的神醫,往後估計還多有依仗之處,自然不會說出什麼來。
至於榮國府這邊,賈璉似乎還是沒有與那位俏寡婦分開,故而王熙鳳回去之後,他們仍在冷戰。
這樣倒好,李昭省得去考慮要行什麼手段。
只要他們這種關係繼續保持下去,隨著外室那邊的產期日近,他們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大,遲早還是會爆發的。
到時候等著看好戲就是了,反正暫時和自己是沒有關係了。
王熙鳳的身體經過了李昭三日的治療,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隱患了,甚至她現在獲得了極大的好處,以後得病都很難。
原著中記得不多久後她還會和寶玉一起受一難,現在那些邪祟、詛咒肯定是侵害不了她了。
李昭可不相信,那馬道婆還能比自己更厲害?
可惜的是,王熙鳳還是沒有能夠被帶上修行一途,只能說是沒有這方面的根骨吧。
畢竟沒有根骨,真的無法修仙。
而以她現在對李昭的觀感,李昭覺得自己要是落難的話,她怕是會恨不得上來多踩自己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