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李昭還是起了個大早。
這已經養成習慣了,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就算真的通宵達旦也很難感覺到疲倦,只要不是經歷太長時間的疲勞,精神都能保持在一個充沛的點上。
然後起來鍛鍊不久,就又被邢忠叫了過去。
“邢老叔,可是對昨晚說好的事情,還有什麼異議?”
李昭一猜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馬上就開口堵了對方一下,讓他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大概他本來還想找些什麼醉酒說的話不算數之類的,這種事情往往就是過後越想越覺得不靠譜然後就想退縮的。
其實做什麼生意倒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他要拿林如海給他的錢去做生意,這要是被發現了,那還了得?
那就別想什麼幫女兒的事情了,不拖累她就不錯了。
邢忠本就不是那種果決敢為的性子,如果真要是的話,那他可能早就成功了——也可能早就沉江了,但反正不會是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
不過李昭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當然不會讓事情因為他一時的猶豫黃了。
看了眼旁邊的邢母,他心想估計是早上醒來邢忠想起了這事跟她一說,這婦人便嚇了一跳,然後勸說他才來回絕自己的。
“邢老叔,還有什麼擔心?莫不是擔心我拿不出錢來,那我現在就給你……”說著,他直接就要去掏兜。
邢忠立刻說道:“不、不是,你莫要誤會……”
但是李昭沒聽他的,還是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他的手上,笑道:“這裡是五兩銀子,邢老叔先拿去找個裁縫鋪子,讓他們把東西做出來。然後再去找人,等到路子通了,咱們再往裡繼續投錢。”
至於那物件,李昭當然不可能直接拿東西給他,只拿了一份早就備好的設計草圖。
雖然李昭沒學過設計,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何況他現在過目不忘的能力下,要在畫上完美呈現出來,真是不要太簡單。
邢忠感受到了手上的分量,又看著那份草圖,卻沒有半分高興,可要他送回去,先不說舍不捨得的問題,這面子上也抹不開啊。
“哎,都是婦人之見,我又何必聽她的?”心裡這麼想著,邢忠無視了老妻的眼神示意,將那銀錠收起來,笑著拱手道:“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去了,老弟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李昭笑著點點頭,瞥了眼邢母,說道:“那我送送你……”
“哎,不必,你是來府上做客的,老哥我現在也算是這……半個東道,怎麼能勞動你,你且先歇著,說不定林老爺還有事找你呢……”
他這話還真說對了一半,李昭在未來老岳母的白眼中怡然自得的時候,還真有人來找他,不過不是林如海,而是林黛玉。
準確說是雪雁得了林黛玉的令,來尋他過去。
李昭想到昨晚上紫鵑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虛,還是跟著她一起過去了。
當然只在院門外就停住,卻見雪雁回頭就要拉著他往前走,邊走還邊道:“你怎麼不進來?”
李昭心裡苦笑,這小丫頭也太不懂事了吧,自己現在可不是榮國府的小廝,也不是林府的“總管”了,作為外男怎麼好隨意出入內院女兒家的場合。
不過被雪雁拉著,他也沒有反抗,跟著她一起進了廂房的院子裡,正看到林黛玉和邢岫煙送一位大夫模樣的中年人出來。
看到他之後,林黛玉狠狠剮了他一眼,邢岫煙也嗔怪的看著他,倒似乎都知道了些什麼。
李昭心裡微微咯噔,等到那大夫被雪雁送走以後,才上去拱手道:“不知道林姑娘喚我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