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是撐住這一口氣,不會讓自己的倒下去了,所以他的精神,顯得並不差,還有些抖擻。
他輕聲的說道:“我們可以殺人,抄家滅族也沒問題,雖然大軍在外,但是大明軍制改編之後,各地都沒有縣兵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畢竟大多縣兵其實都是被當地的世家門閥,鄉紳豪強所控制,可我們有六扇門,六扇門雖然也從地方徵召一些青壯,但是大多都是軍中退役下來,還有就是遊歷江湖的遊俠,所以地方滲透力不足,我們完全可以調動六扇門把他們鎮壓下去了!”
他話音一轉:“可有一點,如今朝廷最關注的是前線,前線只要能打贏,他們不過只是小事情而已,回過頭慢慢收拾他們,這時候我們不宜分心,相對於秋後算賬,不如集中精力,增加生產力,增加運輸力,保證前線的後勤,才是第一位!”
他也很憤怒,但是孰輕孰重,他很清楚,如今明軍前線的後勤,他們都是咬著牙在支援的,特別有人搗亂的情況之下,好些糧倉出了問題,軍備儲備倉也被有心人破壞。
但是大明最強大的,並非儲備。
而是生產力。
所以蔡邕認為,既然動亂已經暫時讓六扇門平息下來了,那麼現在還不是秋後算賬,查清楚動亂起源的時候。
關鍵還是要穩住朝堂,穩住人心,然後開始全力增加生產力,比如幾個軍工作坊必須要保證的運轉,不受到任何影響。
還有糧食,過年之後,進入春耕,他們也必須要保證春耕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才行。
“話雖如此,但是六扇門報告,動亂只是被初步的壓下去的,還有很多參與衝擊縣衙的人,並沒有抓住,若是他們一直這樣心懷不軌,時而出來搗亂,也不是一回事!”胡昭咬咬牙,陰沉的說道:“這樣會大大牽制朝廷的力量,讓我們有些寸步難行的感覺,我認為,出現動亂的那幾個州,恐怕都有很大的問題了,即使明面上給他們機會,暗地裡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只要抓住,先斬了,以儆效尤!”
他考慮的更多。
如果他小大小鬧,恐怕有些人就會有僥倖之心,到時候他們還會上演多一次,以為朝廷不敢對付他們。
即使這時候朝廷是關鍵的時候,胡昭也不認為朝廷應該讓步,鎮不住他們,就根本穩不住民心,若是有人效仿,那才是最大的問題。
“胡相,我申請,親自徹查荊州各州,親下州縣去,所有有問題的家族,不管是世家門閥,鄉紳豪族,一個都不能放下,他們敢裹民而衝擊縣衙,必然有所依仗!”
蒯良站起來,拱手說道:“絕對不會只是一次就收手,若是讓他們漲起來了氣焰,必影響朝廷的計劃,影響前線的作戰!”
這一次動亂的州縣沒有在北面,沒有在西面,反而集中在了東面,漢州,襄州,夏州,巴州都出現了不少這樣的狀況。
正因為集中在荊襄,所以蒯良才會著急。
蒯家的根基在荊襄,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動搖根基,未來他們蒯家很有可能會被牧景直接開刀。
至於造反。
蒯良想都沒有想過,別說當年劉表當權的時候掌控整個荊襄之地,都玩不過牧景,現在他也不認為那些漢室諸侯能信得過。
如今他都在明朝廷站穩了腳跟,最少能有一席之地,這時候還要傻傻的更換門庭,他的才是天下最大傻瓜了。
所以這件事情,他必須要親自去撫平,不管是誰,他都不會留下半分顏面,畢竟衝擊縣衙,已經是謀逆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了。
“子柔,你可有信心?”
胡昭也的確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上面,他現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胡相,屬下保證讓荊襄給朝廷一個滿意的答覆!”
蒯良沒有多說,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保證。
這倒是足夠讓胡昭相信他了。
因為這時候,胡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真要大開殺戒,在沒有準確目標的前提之下,只能讓局勢更亂,即使有人提供的準確目標,朝廷殺的太狠,也會引起反彈,到時候影響的還是朝廷。
“好!”
胡昭點頭,道:“我以大明丞相的身份給你任命為欽差大臣,有權力調動荊襄五州一切的州縣力量,包括各州縣的官吏,和六扇門的所有兵力!”
他對蒯良說道:“子柔,你入閣以來,兢兢業業,為大明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中,沒有人會懷疑你,但是你們蒯家立足荊襄,已根深蒂固,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結果,那麼最後只能算在你們蒯家和蔡家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