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聞言,微微抬頭,眸光冷厲。
“諾!”
神衛將士轉身離開了。
“這老狐狸鬧啥呢?”
牧景跪坐案前,微微眯眼,喃喃自語:“他東郭家起碼還能撐三五個月,現在就跑來,還鬧一出雨中求見,不會是藏著什麼壞心思吧!”
雖然他極力封鎖糧道,但是東郭家財大氣粗,多年經營,還是有些底蘊的。
牧景最少認為,這一場戰役,雖勝券在握,但是十月之前能有結果,都已經很不錯了。
“主公,這是景武司今日送上來的奏本!”霍餘突然挑出了一本奏本,遞給了牧景。
“景武司的奏本?”
牧景開啟看了看之後,眸光驟然明亮起來了,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了一抹笑容:“敢情是他東郭豐已經控住不了局勢了,也對,鹽商豪族看似團結,其實各懷鬼胎,怎麼可能與你東郭家陪葬呢!”
這奏本上面的彙報的是,犍為郡兩大鹽商豪族的家主,在出城來江州道路上,被一股山賊截殺,六扇門查探,疑似一股水寇出沒在犍為和巴郡的交界。
但是景武司卻發現的蛛絲馬跡,這一股突然出現的水寇,有可能是東郭家的運鹽船隊,只是這事情東郭家做的很隱秘,加上經營多年,熟悉地形,幹一票就直接洗手,遠遁這一片地域,即使景武司,也查無證據,只是懷疑而已。
“老狐狸啊老狐狸,機會不是沒有給過你,但是你錯失了,現在就算你想要認輸,條件可就沒有這麼的優待了!”牧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主公,不去見見他?”霍餘問。
“先晾一晾他!”
牧景搖搖頭:“這老狐狸心裡面有多少底氣,之前藏著掖著,很難看出來了,現在估計就能看得出來了!”
他想了想,又道:“態度也不能太強硬,這樣,你親自走一趟,去和他說,某病了,正在修養中,不見外人!”
“諾!”
霍餘點頭。
“讓劉勁和鮑蘇來見我!”
“諾!”
一個昭明閣文吏領命而去。
南書房主事劉勁還有西曹主事鮑蘇,兩人冒著雨水,很快就從南書房趕來了,牧景剛剛才從南書房結束防洪的事務,現在立刻就召見他們,自然是有急事情,自然不敢輕視。
“主公!”
劉勁拱手行禮,道:“防洪的事宜,雖迫在眉睫,但是也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排程財帛,人口,都需要時間……”
“不是這事情!”
牧景擺擺手,道:“我的說的是鹽務的事情,最近鹽市場的動向,你可有注意?”
“形勢不是好轉了嗎?”
劉勁道:“商賈從外面自主運鹽進來,已經把鹽價壓下去了,只要再有兩三個月時間,我們就能把這些鹽商豪族逼得無路可走,到時候再重新建立鹽務買賣的規矩,把鹽稅,鹽務,鹽渠道,都握在手中,那些鹽商豪族,便失去了對我們的震懾力,任由我們的拿捏了!”
“你可知道,現在東郭豐就在門外求見!”
牧景沉聲的道。
“什麼?”
劉勁眸光微微一亮,不過又有些疑惑,道:“東郭豐可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現在東郭家還有希望,甚至他可以兵行險著,勾結外敵,把鹽偷偷的販出去,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認輸!”
“我也認為是這樣的,沒到最後一刻,這老狐狸不會輕易的向我認輸,畢竟東郭家百年基業,數代人的成果,輕易不願意捨棄!”牧景眯著眼眸,眸光閃爍微弱的光芒,想了想,道:“或許我們太過於高看了這些鹽商豪族,他們販鹽為業,終究不是世家門閥,底蘊不住,也沒有破釜沉舟的魄力,該低頭的時候,他們還是會低頭的!”
“那主公是什麼意思?”
“把這些鹽商豪族都一棍子打死,那是不現實的事情!”牧景輕聲的道:“很多製鹽的秘方,販鹽的渠道,其實都掌控在他們的手中,我們換一撥人,等於從頭開始,把益州鹽業,最少倒退百年,這不是我想要的!”
“不過……”
牧景冷笑:“這一次,不打疼他們,他們是不會知道敬畏兩個字應該怎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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