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廣漢戰役,還是南征大戰,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打仗是為了什麼?
這一點,牧景從不忘記。
戰爭,永遠只是一個手段,而不是最終的目的。
過日子才是根本。
即使外面打生打死,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了,坐擁益州,不僅僅是無上的權力,更是一種責任,這無數百姓過日子的問題,如同一副重擔,他必須要擔起來。
“李嚴已經去了蜀郡,情況如何?”
南書房司衙之中,牧景詢問劉勁。
“目前來說,李嚴先開始的是整頓吏治!”劉勁回答:“蜀郡的問題很大,世家豪門根深蒂固,牽一髮而動全身,東曹已經全力進行官吏考核了,但是阻力太大!”
“李正方有沒有執政的能力,就看這一次了!”牧景眯眼,道:“我願意給一個蜀郡他練手,希望他不辜負我們的希望,但是蜀郡不能亂,你找黃權和趙韙他們私下聊聊,就擺明和他們說,我不希望有人站出來反抗明侯府的統治,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該殺的,絕不會手軟!”
“會不會刺激他們?”
“現在我不想和益州世家門閥鬧翻,拿下一個黃權,已經是我最大的寬限了,他們如若聰慧,必然明白我的意思,要是想要一條道走到底,由著他們去!”
牧景變得一場冷酷。
他絕不容許自己成為劉表那種人,只能依靠世家門閥的勢力,才能生存,他執掌的益州,必須是他的一言堂,任何勢力試圖威脅他的統治,都必須拿掉。
“明白!”
劉勁點頭。
他很早就感覺了,牧景不是牧山,牧山文化不高,雖崇武力解決問題,但是行事終究留一下,很多事情也不會執著,能過去就過去,實在過不去就一棍子打死。
而牧景,他行政之念,看是仁道,卻是霸道,他可以接手諫言,可決定了的事情不容反駁,也容許不了任何制衡自己的勢力,關鍵他還在意手段,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殺人,可一旦出刀,那就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黃權最近如何?”
“就是心情低落一點,並無大礙,如今廣漢還亂,大戰在即,他去了也沒用,所以他還滯留在江州!”
“讓他去吧!”
牧景淡淡的道:“我很看好他黃公衡,雖為世家所束縛,可做事情頗有毅力,此次被世家門閥所累,他是必須受到懲罰的,褫奪他蜀郡太守的位置,是給他一個教訓,也是為他開啟一扇門!”
“問題是,他能不能領會主公的心意?”
劉勁低沉的說道:“世家子,終究逃不過世家那一套的想法,家為先,朝廷其次,利益之爭,乃是赤果果的爭鋒,到了最後,陣型分明之際,他恐怕還得為世家門閥所用!”
“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牧景幽幽的道:“我也不是能算得盡人心的,能給的機會,我都給他了,他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的!”
“希望他不會與我們明侯府背馳而行!”劉勁點頭,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就好像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可不僅僅是能力,背後更多的是南陽老臣的支援。
牧氏起於南陽,麾下南陽一黨,佔據不可輕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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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書房折騰了一番,處理的好些奏本,然後又去了北武堂,這戰場上彙報上來的訊息還是要每天都盯著,不管是從廣漢來的,還是從南面回來的,都需要盯緊。
忙碌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才回了後院。
“幽姬呢?”
牧景坐在案桌上,斜睨了旁空蕩蕩的邊的位置,問。
牧家本來人口凋零,牧山戰死之後,就剩下牧景一個,牧景連後人都沒有,一家就三個人,而牧景定下來的家規,早膳晚膳都必須在一起吃飯,這才是一家人,其實他就是想要一絲家的溫馨。
“幽姬今日去會一個醫者!”
蔡琰坐下來,一盤一盆小菜端上桌子上,然後讓春茶他們離開,這才說道:“可能有些晚,已經命人回來通報,讓我們先吃晚膳!”
“醫者?”
牧景眯眼:“還能有讓她也重視的醫者?”
張寧絕對是牧景見過,最有能力的醫者,她的功力還在其次,但是她的岐黃之道已經出神入化了,哪怕放在二十世紀之後,也不會遜色很多西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