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總不會長久,過了新歲初五,牧景就要去州牧府點卯了。
益州右長史。
或許是一個空職,但是從階位上來說,他算得上是州牧府的前五,除了益州牧,左長史,軍司馬,之外,就算是他了,連幾個主簿都不敢逾越在他之上。
當然,說是空職,自然是有職無權的位置。
牧景也很清楚,現在劉焉不可能給他掌權的任何一絲機會,只要有這個苗頭,都會被捏斷。
他是明侯。
當今朝廷上一等列侯,在爵位之上,尚在劉焉之上,就算是劉焉益州州牧的權勢都未必能壓得住他,只要讓他掌權,就等於隨時可以反噬自己一口。
劉焉豈能做這樣的事情。
州牧府很大,在成都城的中央,佔據了整整一片坊裡,僅僅也只是比牧景在漢中建立的明侯府佔地少一點而已,從東到西,騎馬都要半個時辰。
一個個院落縱橫交錯。
牧景的右長史府衙在中院過去之後,第三個院落,獨自一個院落,七八個開間,擠一點能容納幾十個人辦公了。
“拜見長史大人!”
長史部下,有別駕,幕僚,書吏,等等,今日是牧景第一天點卯,所以他們都在恭候牧景。
“大家無需客氣,日後同槽為食,當互敬互愛!”
牧景一席長袍,年輕朝氣,容貌俊朗,在這個年紀身居高位,本就是引人矚目的,所以他也不用太過於謙虛,當然敲打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做。
右長史府衙,一共就十個人左右,這些都算是他的部下,但是這裡面的人,估計都不能用。
就算劉焉大度,不在府監視。
在職權之中,定會盯著他,或許並非一兩個是眼線,而且所有都是眼線,這樣的人,他可不敢去用,甚至一些秘密的事情都要避諱他們的。
“長史大人,這是左長史府衙那邊送來的公文!”
別駕餘盛,字懷豐,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六百石官職,算是右長史府的二把手,留著兩撇八字須,長年讀書,身上有很濃郁的書卷子氣。
“什麼時候送來了?”
牧景跪坐在主案上,目光看著案桌上的公文,眼眸微微的眯起。
“年輕已經送來了!”
餘盛回答:“董長史吩咐,年前不得驚擾大人,所以這些公文就暫時羈押在這裡,待大人年後點卯,再行處理!”
“我知道了!”
牧景點頭。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