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召你來所為何事?”牧景問。
“末將愚昧!”
陳生搖搖頭:“但是末將猜想,並非論罪,樊城之戰,生有罪,可主公若是論罪,也不必親見生,直接把生推出市集口斬了就是了!”
“清水口之事,我是該論一論的,不管明面上的身份如何,你終究已經是入了景武司,是景武司的人,是我牧氏的兵,這可等於叛逃投敵之過!”
牧景輕聲的道:“但是罪可論,情亦可諒,樊城一戰,你既立了功,也犯了錯,所以我下令讓你功過相抵,這點你可可服氣?”
“服!”
陳生點頭,放張虎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功過相抵,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錯!”牧景笑了:“這態度很誠懇!”
他突然問:“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放了張虎嗎?”
陳生聞言,沉默了半響,這問題不好回答。
“不知道怎麼回答?”牧景眯眼。
“嗯!”
陳生點頭。
“如果一定要回答呢?”牧景逼迫說道。
他緘默了很久,才回答:“應該會!”
加上應該兩個字,是最自己都一絲絲的不信任,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再給他一次的機會,他會不會選擇放人。
這一次放了張虎,等於放了文聘。
他不惜叛逃荊州,臥薪嚐膽,為了就是立下一件大功,從此平步青雲,可最後千辛萬苦弄得一個雞飛蛋打,功過相抵,不懲罰,但是也一點功勞也沒有了,幾乎無法立足明侯府。
“這個回答不錯!”
牧景很滿意,他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不算你的功績,是人才,我們明侯府就重用,你在樊城戰役之中,可圈可點,現在我以明侯的身份,任命你為神衛軍陌刀營的校尉!”
用陳生,是因為他感覺陳生可以用,他有一定的武藝,在兵法上面也有造詣,而且是一個讀書人,這些都是優勢,當然,這些優勢有些人也有,不是他挑選不到陌刀營的校尉,而是這個人從外面調進來比從內部挑選的要好,神衛軍不能讓神衛營一脈傳承,得讓外力進來平衡一下。
“陌刀營?”
陳生有些喜從天降。
“此戰征戰荊州,神衛軍只會出動神衛營,神衛營加起來也就幾十個人,禁衛營不會動,所有我重建了一個陌刀營!”牧景道:“它的作用只有一個,護衛本侯與戰場上的安危!”
“主公信任末將,末將當肝膽塗地,死而後已!”
陳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近衛營,放在朝廷上,那就是天子近臣,頓時讓他之前生出來的一丁點怨氣煙消雲散,更多的是感動,被人器重的感動。
他自小出身寒門,飽讀詩書,卻鬱郁不得志,投賊之後,更是被士林唾棄,即使投靠劉表,卻絲毫不得重視,這讓他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可這一刻,他卻熱血沸騰。
士為知己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