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鼓聲音出現的時候,已經安逸了很多年的都城開始沸騰起來了,城中百姓,反應不一,有人暴怒如雷,有人義憤填膺,有人畏懼膽怯……
“南陽牧山,奉聖意勤王,今誅叛臣何進,卻遭何進同黨幷州丁原之奇襲,歷險之下,得保太子安危,今奉太子之命令,誅殺幷州叛軍,斬何進同謀,平朝廷之亂……”
擂鼓聲之中,一聲聲的吶喊震動全城。
這是一個名義。
名正言順的大義。
這也是一封戰書,能讓天下震動的戰書。
相對普通百姓看熱鬧,朝廷之上的群臣,這時候更加慌亂。
如今主持朝廷的三公重臣,司空袁逢,司徒王允,太尉盧植,三人已經匯聚一堂,準備商議應對的對策。
“牧元中真的要打雒陽城?”袁逢的面色很難看,陰沉如冰。
局勢到了這一步是他不想面對的。
但是丁原出兵也是他同意的。
對於牧山,他始終有忌憚,若能一舉滅何進和牧山,對於朝廷來說必然是一件的皆大歡喜的好事。
只是想不到牧山會和董卓的西涼兵勾結在一起,不僅僅讓幷州軍鎩羽而歸,而且還反殺幷州主力,反而讓朝廷陷入了一個不仁不義的局面年之中。
“他不敢!”
王允冷冷的道:“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雒陽城高牆厚,尚有幷州軍,南軍雖潰敗北邙,可主力猶在,隨時可回援雒陽,雒陽的實力並不弱,加上雒陽這一座城的堅固,除非數十萬大軍合圍,不然很少有人能打下雒陽城。
他不認為牧山有攻下雒陽的能力。
“吾等決不能向他妥協!”
王允沉聲的道:“要戰就戰,我相信雒陽擋得住,他挾太子而自重,難道能堵得住天下幽幽之口嗎?
“戰鼓已起,戰書已下,牧山如今有太子之名,皇后旨意,名正言順入駐朝廷,大義在手,吾等理虧,他發兵攻打雒陽,無可厚非!”盧植臉龐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而且如今以他與西涼軍的實力,這雒陽城,我們未必守得住!”
不是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局勢不如人意。
幷州軍出兵偷襲,打贏了尚可。
可是打輸了,這就等於是留下了把柄,在加上雒陽城之中,天子已亡故,太子和皇子協唯一兩個能登九五之尊的儲君也在牧山手中,群龍無首,大義全失,連效忠的物件都沒有,如何提升士氣啊。
“大戰一起,雒陽就會變成一片焦土,此乃帝都,吾大漢之精神所在,豈能開戰!”
袁逢沉思了半響,長嘆一聲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派人去和他談一談吧,他要入雒陽,我們允了,他這個太傅之位,我們認了,只要他能扶太子歸朝堂,讓新君繼位,吾等可應其條件!”
不是他想要認輸,是他不得不認。
這雒陽,不能戰。
“誰去!”
“還是讓種劭去吧!”王允無奈之下,也只能嘆聲,雒陽終歸是帝都,誰也不願意看到帝都陷入戰亂之中,這等於大漢崩滅之痛,他沉聲的道:“他有滔天之膽,刀劍之舌,可為使者!”
“好!”
袁逢和盧植也點頭表好。
“如果皇甫嵩回來了,我們可否與其一戰!”袁逢突然問一句。
皇甫嵩已經從關中率兵而上,這才是朝廷最為給予厚望的兵馬,可是遲遲不至,才讓朝廷陷入被動的局面之中。
“或許!”
盧植回答:“但是最後的局面呢一定是兩敗俱傷,屆時我漢室之軍,傷在內亂,必導天下群雄,紛紛擁兵自重,天下必亂,大漢必亂!”
袁逢聞言,不再說話,只是面色又深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