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營之中。
此時此刻一個個西涼將領也齊聚一堂,而他們的面色同樣是不太好,一個個面面相窺,時而觀看上座主將董卓的神情,時而互相對眼看看。
董卓,字仲潁,一個從西涼荒蕪之地張翅高飛,飛起來一頭雄鷹,他滿臉的鬍髯,雙眸如銅鈴,渾身散發這狂野而煞氣,彷彿一頭隨時都能噬人的兇獸,讓人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文憂,如今朝廷聖意頒佈下來已有數日之光景,我遲遲不願意交出兵權,恐怕皇甫嵩他是要坐不住了,他要是出兵對付我們,某當如何去應對!”半響之後,董卓如雷霆般的大嗓音打破了寂靜。
打贏了這一戰,他麾下的實力又擴大了不少,在整個西涼的影響力也提升了不少,本來是好事。
可是一則聖旨,卻讓他的好心情付之流水。
“主公莫要擔心!”
董卓身邊坐著一個布衣文士。
這個文士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一身最普通的布衣,彷彿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讀書人,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條毒蛇,隱藏在暗中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出來把他們咬一口。
即使這些無法無天的西涼大將,看到此人,都有些敬之三尺。
此人就是董卓的女婿,也是他最信任的一個謀士,李儒,李文憂。
李儒拱手行禮,沉聲的道:“主公,聖意雖下,可主公手握重兵,皇甫嵩不敢擅動,皇甫嵩的性格雖然剛,卻迂腐的很,除非他有朝廷討伐主公的聖意,不然他不會對主公動兵!”
“那他會如何做?”大將李榷問道。
“他會上奏朝廷,狀告主公!”
李儒開口說道。
“狀告主公?”
眾將互相看了看。
大將郭巳皺眉,道:“可如此一來,天子豈不是認為主公有謀逆朝廷之心,萬一天下下了詔書,我等不就是叛軍了嗎?“
官兵叛軍,不過天子的一念之差而已。
“豈會如此簡單!”
李儒冷冷一笑,道:“主公乃是大將軍門臣,我們走了是大將軍的路子,如果主公成為叛軍,豈不是大將軍也是叛軍,大將軍在朝廷之上,是不會讓主公成為叛軍的!”
“可這樣下去,我等也十分被動!”
董卓的另外一個女婿牛輔說道。
“所以我們要動,徹底離開皇甫嵩的視線之外,讓他無可奈何!”
李儒轉身,對著董卓,說道:“主公,朝廷既然封你為幷州牧,你就要北上歷任,你可以率軍北上,脫離皇甫嵩的視線之外!”
“皇甫嵩會讓我率軍離去嗎?”
董卓尚未嘗到日後的權勢在手那種威勢,不是一個驕橫的權臣,如今的他還只是一個從西涼走出來,小心翼翼的武將,他很冷靜,也很深沉:“萬一我率兵北上,他卻在後追擊,在我們的腹背反戈一擊,我等豈不是傷亡慘重!”
行軍最忌憚的是把背露出來。
“第一,皇甫嵩應該不會這麼做!”
李儒冷靜的分析:“第二,即使他這麼做了,我們亦然可應對!”
他走出來,對著輿圖,說道:“主公可先率飛熊營北上,我等斷後,主公行至河東,如今河東有黃巾之亂,也有匈奴人之壓迫,主公可尋一個理由,召兵北上,屆時我們再把湟中義從和西涼三營率至北上,名正言順,匯合主公!”
“如此甚好!”
董卓聞言,目光湛然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