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瀟灑離去。
霍餘端著茶走進來,跪坐旁側,一邊溫茶,一邊細聲的道:“世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招攬他嗎,為何還要幫他穩住造印監呢?”
“我不幫他,那我該怎麼辦,暗中做收繳把他逼上絕路,然後在假惺惺的收歸門下?”
牧景抿了一口清茶,淡淡一笑。
這一次戲志才出仕,他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說句老實話,如果沒有他運作,戲志才就算能出仕途,也坐不上這個位置,他在有意無意之中塑造了戲志才這個空隙,能平衡各方實力對造印監的瓜分。
戲志才是有大才,可沒有資歷,朝廷之上與士林之中不一樣,講究人脈,他初出茅廬,只能憑藉潁川師長的一些囑咐,根本難以立足京城。
這就是寒門士子的短板。
這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戲志才才得到了這個機會,這個機會對於他來說,可是很寶貴的。
“這不應該嗎?”
霍餘問道。
想要收復一個人才,恩威並濟這是基本的手段,以牧景現在的地位想要收復一個士子,最好的就是打掉了他的傲氣,然後收復門下。
“那是對其他人,對他是沒用!”
牧景淡然的道:“他是戲志才,不說他的才學,就說他的心智,那並非一般人的能糊弄的,我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或許還會弄巧成拙,徒生厭惡之情而已!”
“可你幫他穩住了造印監,他自然就入了一些人的眼底,說不定就被別人給招攬了!”霍餘擔心。
“他一心仕途,是因為他對朝廷還有奢望!”
牧景目光幽深,閃閃而亮,沉聲的道:“他這樣的人,不會甘心做任何人的幕僚,他想要位享廟堂,所以他願意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誰也招攬不下他!”
讀書人,出路是廟堂之上,而不是珠簾之後。
任何一個士子,只要有出仕的機會,都不會甘心的躲在其他人的身後當一個小小的幕僚。
所以在亂世到來之前,有才能的人才都不會選擇投靠雄主,最多隻是結交而已。
他們還相信朝廷。
他們還相信這是一個規矩的世道。
可是亂世之後,他們就會明白,朝廷已經靠不住了,想要一展所長,想要自己十年寒窗有所價值,那就要投靠一方明主,這也是為什麼到了亂世之中,英才輩出的一個道理。
牧景放縱戲志才,他並不是想要戲志才在朝廷之上步步高昇,而是徹底的打掉戲志才心中的僥倖,只有讓戲志才徹底的明白,如今的朝廷已經救不會來了,他才會放下讀書人的枷鎖。
所以他很用心的幫助戲志才站穩朝廷。
等到天崩之日,他現在所做都會成為戲志才主動投靠他的籌碼。
“中恆,日後戲志才有所求,皆應之!”牧景囑咐的說道。
“諾!”
霍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牧景如此器重戲志才,但是他是一個很尊上令的人,弄不明白的思緒,按令而行便好。
這就是他霍餘的長處,不一定是一個出色的謀士,但是他一定一個出色的文吏,有他在身邊,牧景會輕鬆很多。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牧景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容正色的問道:“鴻都門學知道嗎?“
“略有耳聞!”
霍餘回答:“但是自從陛下置之不理之後,如今這個名頭已經銷聲匿跡了,就算舊日的那些駐地,也變成了一片廢墟,野草盡長!”
“有沒有一些舊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