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聖女打量了一下牧景,看著牧景一臉的真誠,心中變得疑惑起來了,她可不相信這壞小子有這麼的好心,這裡面不會藏著什麼貓膩吧。
“太平道已非昔日太平,小女子不過只是求生存而已,已不奢望重歸鉅鹿,若是牧少當家不嫌棄,小女子倒是願意在這裡種個一畝三分地,求個溫飽而已!”
太平聖女以退為進,逼迫牧景露出他的意圖來了。
“殿下此言就是懷疑吾父之忠義!”
牧景大義凜然的道:“即使太平無義,黃巾無忠,吾父依是太平道徒,黃巾部將,視殿下為少主,乃是理所當然,殿下乃是大賢良師精神之繼承,為響應上天使命,開創太平盛世,我等自然追隨殿下,反朝廷之暴政,安撫萬民之福祉!”
“這壞小子,心思藏的還真深,這一下又回到原點了!”
太平聖女有些無語。
兩人繼續寒暄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毫無營養的對白正在上演,而此時此刻,場外的夕陽光芒已經消失不見,小客廳之中張火也點燃了兩盞油燈。
“殿下既然來了南陽,南陽就是殿下的家,在這裡,殿下乃是吾等效力的少主,無論如何,吾等定當保殿下之周全,天下若有對殿下不軌之徒,吾之劍絕不饒之……”
“停!”
聽著牧景嘮嘮叨叨不停的話,太平聖女有些煩躁了,她終究有些鬥不過牧景這個身體裡面藏著一個老狐狸的少年,牧景沉得住氣,她已經沉不住氣了。
“牧少當家,你看外面,天已黑了,有話直說吧!”太平聖女語氣有些硬邦邦的道:“要是沒話說,小女子就先去用膳了!”
牧景臉龐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容,賊兮兮的,他開始道出了意圖,拱手道:“殿下,其實今日景前來,有一事相求!”
“說!”太平聖女微微眯眼,心中冷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武備堂籌備之初,很多東西都缺乏,最為缺少的是教官,沒有教官,武備堂就只是一座軍營而已,卻非武備堂!”
牧景開門見山,他指著張火,道:“傳聞張火將軍乃是昔日太平神衛軍的副將,更是大賢良師的心腹愛將,不僅僅功力強悍,十八般武藝,皆然通曉,所有我想要誠聘張火將軍為我武備堂的武藝教官,教我武備學子沙場武藝,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你想要火叔去武備堂教武藝?”太平聖女心中微微一動:“這倒不是不行。”
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他們在景平村之中受到了尊重和優待,付出點勞動也是應該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白吃白住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且,她也想要看看,這個武備堂能弄出多大的動靜來了。
不過她更加關心張火的意圖,張火不僅僅是她身邊的護衛,也是她僅存不多的親人,本身就是張氏一族隔得有點遠的親戚,太平道發跡之後,張氏可算是嫡系,投奔而來的族人不少,張火就是其中之一,對張角絕對忠誠。
所以她下意識的轉頭,眸光試探性的看了一眼張火,張火的神色很是漠然,不過他眼神之中給她一個任她做主的訊號。
太平聖女回過頭來,想了想,抬起頭,目光看著牧景,道:“少當家盛情邀請,火叔最近也事情不多,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景多謝殿下大度,今日殿下之恩,日後景必有所報!”
牧景鬆了一口氣,萬事開頭難,把這一員武藝強大的能堪比父親的猛將拉進去,日後武備堂也不算沒有強者鎮壓,算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牧景離開了小院落,提著一個小燈籠,摸著黑,直徑去忠烈堂。
“殿下,你真的打算自愛者了安定下來嗎?”張火在牧景離開之後,突然詢問。
“暫時我們也沒有更好的去向,在這裡先住一點時間,再做打算,讓你去武備堂做教官,我是想要看看,這武備堂能弄出多大的風雲來了!”
“可是我的武藝都是太平道所學,豈能……”張火有些為難。
太平聖女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太平道早已經非太平道,現在就剩我們乃是太平嫡系,太平道就是我們,我們就是太平道,我們說行,就行,況且《太平武經》他們也有,你會的武藝,他們也會,你只是去親自教導而已!”
“那可不一定!”
張火搖搖頭,道:“我學的武藝,是殿下手中的《太平武經》而來,這才是大賢良師的孤本,他們的《太平武經》其實簡易了很多,缺了很多東西了,比如一些內功心法的總綱,比如說一些對戰的戰陣排列,還有一些大賢良師獨門武藝的傳承,這些可都不是他們那些《太平武經》能有的東西!”
“無所謂,太平傳承,如同昔年的墨家精神傳承,本來就不是靠區區一本太平武經!”太平聖女頗為灑脫的道:“火叔,你改教的還需要教他們,自古師為父恩,師徒之間頗為親之,或許你教他們武藝的時候,還能收攬他們的忠心,以這些少年為根本,在建神衛軍,到時候我讓牧景那個壞小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張火雙眸爆出一抹精芒,小心思開始轉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