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人來了,劉庚親自率縣兵開路,後面蔡圖和孟古並肩而來。
“太狠了!”
蔡圖看了一眼,渾身一顫:“這場景,血腥程度,堪比京觀!”
古有京觀。京,謂高丘也。觀,闕型也。古人殺賊,戰捷陳屍,必築京觀,就是以人頭堆積成一座小山,形成血腥的震懾,從心裡面擊潰敵人。
但是牧景畢竟是從一個法度齊全的世界而來,他即使再狠,還做不出砍人頭而立京觀這般狠辣。
可是這些士族居然想要毀掉景平村,連村裡面的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其心可誅,他也不是不能弄點手段呢。
他把昨夜一戰,所有士族府兵的屍體全部運到了小清河正對城門口的位置,堆積成了一個字,殺字,這就是一個強硬的回答,以殺止殺。
“大人,現在怎麼辦?”劉庚面容有些蒼白,走上來,低聲詢問。
“還能怎麼辦,去城裡面通知各家的人來收屍,如果沒人來收屍,全部埋在亂葬崗上!”
蔡圖沉默了很久,面容鐵青,眸光陰冷,半響之後才開口說道。
他只要看一眼,就已經確定了這些人是誰,他們都不是黃巾軍,那就只能是的……舞陰士族的府兵。
看來他是小瞧的景平村。
牧山雖出征,帶走了精銳的兵馬,然而景平村卻還有自保之力。
這一次,他有些枉做小人了。
還是想想該如何彌補和牧山之間的關係吧。
“諾!”
劉庚拱手領命而去。
“縣尊大人,這些黃巾餘孽如此囂張,殺人之後還要陳屍炫耀,品質惡劣,難道你就不管管!”孟吳雙眸赤紅,他知道,他的計劃完全泡湯了,而去舞陰一個個士族也會因為損傷太大,把怨氣灑在他身上,他還能不能繼續當這個縣丞,還是未知之數。
“孟縣丞,我曾勸告過爾等,張川乃是悍將,受降之,可得益,然而爾等卻始終視為草寇,把他們逼得無法生存,他們自然要奮起反擊,你們自己種下的苦果,就應該你們自己去承受!”蔡圖冷冷的道。
他和孟吳之間雖有一些合作默契,但是他們可不是同心協力的。
他說到底只是利用孟吳。
利用孟吳來削弱牧山的實力,從而能把牧山能徹底的控制在手心之上。
如今孟吳失勢在即,如此大的慘敗,必然導致他們失去舞陰士族的支援,一個沒有舞陰士族支援的舞陰縣丞,他分分鐘直接架空,他又何必在搭上自己剛剛在縣城建立的威勢來圍他們開脫。
“縣尊大人,不說牧山麾下精銳縣兵,如今區區一個景平村的老弱婦孺卻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在一夜之間,斬精銳五百府兵,他們可是黃巾餘孽,朝廷明文,今年黃巾有死灰復燃之勢,你這個縣令可睡得安康乎!”
孟吳咬咬牙,此戰他已敗,立足縣城估計都有些玄了,如果牧山在土復山能脫困而出,率兵返回,那麼他還要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怎麼也要找一個靠山,才能穩住性命之憂。
“這不需要你擔憂!”
蔡圖聞言,面無表情,聲音有些冷冷的道:“孟縣丞,你還是想想如何和那些士族交代吧,五百精銳府兵,一戰殆盡,即使舞陰士族家大業大,恐怕也傷腦動骨,據我所知,他們可是聽了你的鼓動才會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