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旦身形魁梧,面貌俊朗。
陸判形容醜陋,卻沒有一點陰森的感覺,看上去只是醜陋了點,若非穿著一身判官服飾,誰也想不到這竟會是冥府判官。
“小僧金山寺法淵,攜友夏侯,特來拜見朱解元和陸判官。”奇計當先施禮。
“原來是金山寺大師到訪,寒舍蓬蓽生輝,”朱爾旦還禮,“法淵大師、夏侯大俠請進,請恕學生無禮,不能出迎。”
“小僧二人夤夜而來,多有叨擾,還望朱解元海涵,實是白日求訪無門。”
奇計一步誇入朱府大門,頓覺是兩重天地。神識一掃,這才發現整個朱府都被一個大陣籠罩,而且大陣的級別不低。
“不愧是金山寺傳人。”陸判見奇計發現端倪,開口讚道。
法海師兄的威名還真是盛,連冥府的判官都有耳聞。
“祖輩餘蔭罷了,小僧愧不敢當。”奇計謙虛道,“倒是陸判官,這一路卻是聽了不少傳聞。”
“不曾受到驚嚇就好。”陸判雖然形貌醜陋,聲音卻完全相反,溫文爾雅。
打過招呼,進入正堂,夏侯劍客送上美酒,果然陸判十分歡喜。
些許美酒不算什麼,關鍵是心意。
“朱解元剛剛高中,正該是高朋滿座之時,為何卻閉門不出,反要以大陣覆蓋全府?”奇計以茶代酒,陪著聊了一會,終於問出疑惑。
“唉!”朱爾旦嘆了口氣,“不是學生不願意,實在是不得不閉門謝客。若非有陸判庇護,學生恐怕早就被人殺死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謀害堂堂一省解元,天理何在?”夏侯劍客怒道,“朱解元,是誰這麼目無王法?”
“說來慚愧,是學生的一個同窗,名叫趙敬,”朱爾旦道,“原本他是看不起學生的,卻沒想到這兩年,學生屢次高中,成為解元,便惡了他。”
“尤其是得知學生之所以能有此成就,是因為陸判為學生換了一顆玲瓏心,他更是心生嫉妒。央求陸判為他換心被拒絕後,徹底與學生絕交。”
“本來絕交就絕交了,但沒過幾天,他突然夤夜來訪,突下殺手,意欲殺了學生。若非陸判搭救,學生只怕已經喪命。”
“一介書生,竟有如此能耐?”奇計心裡有些明白了,“還要勞煩陸判佈下這大陣?”
“學生也不知道,”朱爾旦道,“陸判說他有渡劫期的修為,實力強橫,學生也不懂這些,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變這麼厲害了,連冥府判官都忌憚。”
“輪迴者!”奇計瞬間鎖定目標,“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看向陸判:“陸判官,果真如此?”
“的確如此,”陸判點頭,表示朱爾旦的話都是真的,“我十分確信,前幾日他還一點修為都沒有,轉眼就成了渡劫期,令人十分震驚。所以在逼退他之後,不得不佈下大陣,保護朱賢弟的安全。”
“請恕小僧無知,”奇計說道,“陸判官身為冥府判官,難道奈何不了一個渡劫期?”
眼前這陸判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判官,但奇計能感覺出來,法力要比自己強,若是連他都拿不下那輪迴者,這屆輪迴者該有多強?
“倒不是奈何不了,而是身為冥差,不方便管陽世之事,只能庇護一下朱賢弟的安全,再多就不能做了。”陸判說道,“我們可不像那些陰間鬼王,能肆意妄為。”
“陸判官,小僧倒是想趁機問一句,陰間為何會有鬼王肆掠,冥府就不管嗎?”奇計問道。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陸判嘆道,“不知從何時起,冥府的閻君們突然不見,我們這些個職僚境界也是狂跌,一直跌到仙境之下,渡劫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