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錢財,奇計在長沙鼓勵商業,物品只有流通開來,才能物盡其用,有了交易,才會有商稅,他仿造無數先行者的經驗,取消城門稅,改收交易稅,花了兩年時間,讓長沙的商業氛圍濃厚起來。
至於說商隊出行的安全問題,也無需擔心,自有長沙軍免費提供保護,一旦發生劫掠商隊事件,無一例外,長沙大軍出動,不把匪徒全部剿滅誓不罷休。幾次大規模的出動剿匪,終於讓盜匪膽寒,長沙境內再無匪患。
而奇計任命的各縣令長,基本都是荊北人氏,他們與荊南的利益不同,對奇計打壓當地大族的策略堅決貫徹執行。
換了別人這麼做,估計早就搞得大亂了,但奇計是劉表的兒子,上面有人支援,手裡又握著軍隊,長沙剛經歷過蘇代之亂,元氣大傷,根本不足以對抗奇計。
而兩年後,得到長沙底層郡民支援的奇計,就再不用看大家族的臉色。
當然,奇計敢於如此做,也是荊南大族勢力遠無法和荊北相比,換成在襄陽、南陽,早就被劉表按下去了。
長沙再度興盛,相較之下,其他三郡就顯得黯然。
張羨其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年紀也不小,這些年一直在荊南各縣任職,甚得民心。
嗯,得荊南大族之心,受到他們的擁戴。
蘇代之亂時,劉表經過武陵,張羨武陵官吏推薦到劉表面前,劉表於是以其為太守。
但這絕不是劉表願意的,第一次見面,劉表就對張羨沒有好感。
或許是文人相輕,張羨也看不上劉表。
但張羨的權力不如劉表,這兩年隨著長沙的發展,三郡衰敗,張羨屢次遭到劉表的斥責,心裡很是惱怒。
在他看來,荊南的事都是劉表的兒子鼓搗出來的,劉表是故意針對他。
隨著劉表公文中越來越不耐煩的語氣,他知道,若是不想辦法,他這個位置是坐不了多久了。
於是他派自己的兒子張懌,悄悄聯絡其他兩郡。
難兄難弟,關鍵時候就該抱團取暖。
奇計率兵北上,張羨初時不知緣由,張懌未能勸動。
等到劉表領兵出征南陽,張懌再次勸說父親起兵,但張羨還是在猶豫。
這要真的反了,除了勝利,天下就無處容身了。
還未等他想好,訊息再次傳出,劉表已經奪取了南陽,這讓他火熱的心一下子冷下去。
不成想,如今荊州軍已這般強大,自己若是起兵,又能撐多久?
但漸漸的,隨著劉表返回襄陽,而長沙軍駐守南陽不動,又有流言傳開,州牧欲以其長子為南陽太守。
張羨本不相信,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奇計絲毫沒有南下的跡象,他的心思又活絡開來。
恰在此時,張羨收到桓階從臨湘送來一封信,“無意間”透露了長沙郡丞、都尉不合,互相爭權,太守遲遲不歸,人心渙散,軍隊久不操練,戰鬥力大減。
張羨和桓階早就認識,由於前兩年孫堅戰死,桓階更是經常在與張羨的書信中抱怨劉氏父子,所以對桓階的話,張羨沒有懷疑。
“父親,就算你不起兵,待劉琨歸來後,他們父子會放過您嗎?”張懌再次勸父親起兵。
張羨自然是不甘放棄權力的,這話讓他深受觸動,堅定了他起兵的決心。於是他派人聯絡零陵、桂陽兩郡太守,打著“消除暴政”的旗號,約定共同起兵。
三郡集結數萬人,僅武陵就出動兩萬人,張羨帶著軍隊,避過其餘各縣,直奔臨湘,想要一舉拿下長沙郡治,與荊北形成劃江而治的局面。
然後在臨湘城,張羨撞了滿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