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表的起名水平,奇計還是很佩服的。
琨、琦、琮,皆是美玉,君子佩玉,由此可見劉表對三個孩子的希冀。
一百年後,也有個叫劉琨的人,最後官至司空,還是桓溫的偶像。這個叫劉琨的晉人,字越石,非一般的石頭,還是美玉。
或許此人後世知道的不多,但提及聞雞起舞的祖逖,知道的就多了。
而劉琨,就是和祖逖一起聞雞起舞的那位。
而“子美”就更有名了,因為這是“詩聖”杜甫的字,後人一提到這兩個字,就知道是詩聖杜甫,至於還有個叫蘇舜欽的,一般人誰知道這位是幹嘛的!
奇計自覺當不起這個表字,若是被人知道他用了詩聖的字,還不被人笑話死。
哪怕那位詩聖還要五百年才出生。
“父親,子美這個字有點……太柔和了,不怎麼適合孩兒!”奇計開始找藉口,斟酌著用詞。
也是,前面剛剛說過一切全憑父親做主,後面立即否決了父親的賜字,如何不尷尬。
不過他就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態度,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心裡盤算著是不是把後輩“劉琨”的字直接挪過來用用。
反正他在這個世界又待不到百年後。
這個“尷尬的別人”只有劉表自己,但劉表也不是沒有準備,早就對這個長子的挑剔有準備,拿出了備選。
“那就叫子俊吧,意思差不多。”劉表十分淡定的道,“其實為父還是覺得,子美是很不錯的……”
“就子俊吧!”奇計打斷了劉表,轉而問道,“孫堅的威脅已去,父親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加強南郡的掌控,慢慢插手江夏,”說到正事,劉表也正色起來,“繼續加強練兵,荊州四戰之地,沒有強大的軍隊,我們無法在這裡立足。”
“父親說的是,還有就是,此次斬殺孫堅,解決了荊州大患,父親威望更甚,剛好可以趁機析置南郡,置襄陽郡。”奇計建議道。
“為父正有此意,”劉表笑道,“你還有什麼建議,說說看。”
“如今北部暫且安寧,袁術的重心在中原,加上孫堅父子戰死,大概一年半載不會再來攻荊州,父親可趁著這個空隙,加強對襄陽、南郡的掌控,一旦出現機會,就收取南陽,完成荊州事實上的統一。”奇計也沒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今天子西去,群雄互相攻伐,黃巾再起,賊寇遍地,中原的戰亂,正是荊州的機會,父親只要能保持荊州的穩定,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才湧入荊州,只要父親能量才而用,完全可以以此分潤荊州大族的權力,更好平衡各方勢力。”
“同時,父親也是大漢有名的大儒(吹捧),大漢官學凋零,父親可在襄陽設立學官,求訪大儒來荊州講學治學,以正荊州風氣,如此一來,父親的名聲更大,便會吸引更多的人才來投。”
“至於荊南,長沙經蘇代之亂,已經清理的差不多,有孩兒坐鎮,至多一年便能完全掌控在手,清除潛在威脅。其他三郡,父親暫時不用管,放任他們肆掠,偶爾加以申飭,表現出要早晚要治罪的意思,逼他們鋌而走險。”
“只有再經過一場血洗,清除宗賊、不法豪族甚至是各族蠻夷,這三郡才是我們的三郡。”奇計冷冷道。
劉表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自己這個長子竟然這麼狠辣。但仔細思索,又不是沒有道理。
平定蘇代後,荊南四郡他本就無力插手,若非長沙經此大亂勢力大損,再加上有奇計坐鎮醴陵,也不會這麼快就要被整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