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孩兒暫且扛不起這份責任,分潤部分即可。”奇計說道。
截至目前,他的名聲只在襄陽一帶流傳,年紀又小,未曾舉孝廉,未被徵辟,出任縣尉就已經到頭了,想掌控大權是不可能的,也不會有大家族同意。
“看來沒被勝利衝昏頭腦。”劉表笑道,“為父已經聽說了你的事情,你要記住,你戰勝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若你面對的是北軍,一部便能將你們困殺,哪怕你有一個先天巔峰的部將也不行。”
“正因孩兒知曉,才不敢大意。”奇計說道,“父親準備如何安排?”
“你有什麼建議嗎?”劉表問道,他知道這個兒子向來有主意。
“父親掌好人事權和財權,其餘治權、軍權皆可放出去。”奇計說道,“蒯良為治中、蒯越為謀主,蔡瑁掌軍,如此兩家必然竭盡全力輔佐父親,其餘各家也會積極向父親靠攏。”
“孩兒可任校尉,獨領一軍。”
“這也是為父之前的許諾,代價很大呀,如此一來,為父這個刺史幾乎成了傀儡。”劉表嘆道,“可惜我高平劉氏門第衰落已久,培養出了幾個先天境又如何?”
“若是家族實力太強,只怕這刺史之位也輪不到父親了。”奇計說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是,你繼續說。”
“拉攏了南郡大族後,父親率軍親征長沙,平定蘇代貝羽之亂,樹立威信,然後攜大勝之威,拉攏江夏黃氏,招攬賢才,分化兩家的權力。”
“拉攏他們難度很大,給了權力再想分化,難度更大。”劉表嘆道。
“父親,以孩兒所見,這大漢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穩定下來的,我們有的是時間去做。現在我們一無所有,每過一天,我們的實力就強大一分。”
“而且父親也知道,荊南四郡可不是他們能插手的地方,那裡宗族、蠻夷更多,孩兒請父親同意,平定蘇代之亂後,暫留荊南,培養年輕人,以便將來取代這些人,平穩接管荊州。”
“這還沒譜的事,你倒是敢想。”劉表笑道,也不覺得奇計覬覦他的位子。
現在什麼都沒有呢,再說了,自己總要死的,一切不還是得留給這個嫡長子。
“孩兒還年輕,可以用三十年來做這件事。”奇計說道,“二十年,一代人就成長起來了,何況三十年。”
“只要這邊無事,為父可以同意。”劉表說道。
雛鷹總是要獨自飛翔的,分別三年,今日初見就定下了再次分別的時間,劉表心裡很不是味。
但他知道,兒子是為家族考慮。為了家族,他放棄了溫情。
“但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拉攏到足夠的勢力。”劉表又說道,“能不能抗衡蘇代、貝羽?”
“父親多慮了。”奇計笑道,“孫堅才把長沙兵馬帶走,連帶裹挾了很多郡縣的兵馬,蘇代雖然自立,幾個月的時間,手裡不會有太多精銳兵力,和我們相差不大。”
“要平亂,就要及早動手,時間越晚,蘇代的實力就越強。”
“父親擔心拉攏不到足夠的勢力,但那些人又何嘗不想借父親這個臺階,實現身份的轉變?只需要一個由頭,只要父親給一個打消他們疑慮的資訊,他們就會蜂擁而至。”
“這種事,蔡家和蒯家應該更上心,父親別說他們沒有提及過。”奇計侃侃而談。
“他們倒是說過,但此事為父不好答應啊!”劉表老年一紅,扭扭捏捏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答應的,母親去世數年,父親一直都未曾續絃,如今您上了年紀,我們兄弟也不在身邊,是該有個人照顧您了。”奇計說道。
“德珪給你說過?”劉表有些尷尬的問道。
“這還用說,自古以來,聯姻都是拉近關係的最好紐帶。父親娶了蔡氏女,就代表著接納襄陽大族,他們豈有不追隨之理!”
“但有一點,要提前和父親宣告,我們可以敬其如母,但不會有太多的接觸,包括琦弟、琮弟,免得受影響太大,屁股坐歪,將來礙於情面,不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