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裡的一家酒樓上,幾位少年正在宴飲,其中有一人正高談闊論。
“如今大將軍掌握內外大權,只待下令誅除宦官,輔助新帝廓清朝野,大漢自能煥發生機。”
“怎麼,見兄有不同的見解?”見奇計微笑搖頭,少年質問道。
“不,若真如蒯鈞兄所言,那大漢自然有救,怕只怕宦官不那麼容易誅除。”奇計笑道。
他口中的蒯鈞,是蒯良的兒子,只十五六歲,比奇計還小一些。
蒯祺自迎接奇計後算是相識,中廬距離襄陽也不遠,蒯祺這兩年來過幾次襄陽,一來二去,便熟識了,再來襄陽就拉上龐樸小聚一番。
蒯鈞某次跟著蒯祺一起來時認識的,都是年輕人,自然好打交道。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子弟,待人接物還算體貼,沒有表現出看不起寄居龐家的奇計意思。
這次恰逢蒯祺兄弟又來,幾人便又在此相聚,對新近聽到的訊息發表自己的看法。
“宦官難以誅除,這是為何?”蒯鈞不解,“大將軍可是掌控了朝堂內外,又有擁立之功,何太后的支援,十常侍還能與之對抗不成?”
“若是大將軍能果斷下決心,立即誅殺宦官,他們自然無還手之力,”奇計解釋道,“若是遷延日久,就可能有變數,畢竟十常侍經營數十年之久,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手。”
“不太可能吧!”蒯鈞不敢置信。
有句話他沒說,這樣的話,大將軍就太廢物了些。
“怎麼不可能?”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來。
“叔父!”蒯祺、蒯鈞聞聲驚喜不已。
“蒯先生。”奇計也起身,看著走上來的蒯越。
龐樸也上來見禮。
近三年未見,奇計感覺蒯越的面上有些滄桑。
“叔父,您不是在汝陽任縣令嗎?怎麼在這裡?”蒯鈞搶著問道。
“不想做,辭了。”蒯越笑道,“準備回家,途經襄陽,聽龐公說你們在這裡小聚,就來看看。怎麼,不歡迎嗎?”
“歡迎,當然歡迎,叔父難得回來,怎麼也得好好招待。”蒯鈞立即道。
在他們眼裡,縣令也不是什麼大官,辭了就辭了,他們家的在中廬的權勢,不比縣令差。
“異度先生,好端端的,怎麼辭官了?”奇計問道。
“你小子在這裡倒是過得悠閒,你父親在洛陽不知道有多擔心你們兄弟,都快三年了,一次都沒有回去過。”蒯越看著奇計道,“一言難盡啊!”
“叔父也不同意鈞弟的意見?”蒯褀問道,“難道未來還真有變數?”
“不是未來,而是已經發生了。”蒯越嘆道,“大將軍猶豫不決,最終決定召邊軍入京逼迫十常侍,卻被十常侍騙入宮中,大將軍身死,車騎將軍也死了,當然十常侍也已死絕,成為歷史。”
蒯越的話讓在場幾位年輕人震驚不已,除了奇計,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種結局。
但更想不到的還在後面。
“這是我前幾天接到的訊息,如今,涼州刺史董卓把持了洛陽大權,然邊鄙之人,陡然得勢,勢必會鬧出劇烈風波。未免被波及,我也就掛冠而去,準備回家讀書。”
“風波將起,此次之後,你們都回家閉門讀書,不要參與外界之事了,待局勢穩定了再說。”
聽著蒯越的話,遙想洛陽的變局,奇計心裡湧現四個字。
“亂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