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起晚了,羅扇的起晚也就不用扣零花錢了。
外面雨還在下,不過稀稀拉拉的,沒那麼大了。
何湘雲跟孟大娘煮了一鍋粥,簡單吃兩口對付對付,就算想吃點好的,外頭也沒人擺攤。
看見粥,謝宴很嫌棄,端起碗來就是一個大噴嚏。
“還有別的吃的嗎?就連我的鼻子都不喜歡聞粥的味道。”說著又打了個噴嚏,遞給何湘雲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沒有,要麼就等會兒吃串串香或者涼皮。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別是感染風寒了吧?”
“沒、沒事,就是鼻子癢癢,總想……啊欠!”又一個噴嚏,第三個了。
謝宴是裹著被子出來的。
昨天的衣服都是泥水,根本沒法穿。
顧離則是借了白文遠的舊衣服。
那舊衣服還不如顧離的黑衣呢,白文遠自己穿著都有點小,更別說顧離。
不過顧離瘦,能穿是能穿,但腳腕手腕都露出來一大截,也就比乞丐衣服乾淨點。
謝宴其實也能穿,但是他比顧離還高,並且拒絕穿這樣連他家抹布都不如的衣服,那是摧殘他嬌嫩的肌膚!只好裹著被子出來了。
顧離給他把脈,用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
沒有發燒,但確實有點風寒。
“等下我去抓服藥,順便看看能不能再給主子買身衣服。”總不能一直這樣。
但喝藥前得先吃早飯。
聽說自己確實病了,謝宴更是直接把碗往桌子上一放。
“我是病人,嘴巴里沒味兒,不想喝粥。”
“病人才更應該喝粥!除了粥串串香你都別想吃!”
謝宴把被子裹的更緊一點,抱住病中的自己,抽抽鼻子,顯得可憐兮兮,希望能軟化何湘雲的心。
但何湘雲表示這一招沒用,要麼喝粥,要麼就別吃。
那他還是喝粥吧。
“只是,這粥能幫我換一碗嗎?順便把碗洗乾淨再盛!”
喝了碗沒滋沒味的粥,就了點小鹹菜,顧離就把藥和衣服買回來了。
將油紙傘放在屋簷下控水,顧離先把藥放桌上,一件墨藍色、布料看起來就很貴的衣袍,一看就是謝宴的。
“主子,這是鋪子裡料子最好的衣服了,您先湊合著穿。白小兄弟,這是賠你的衣服,這件衣服就算我買了。”
遞給白文遠的是一件灰色窄袖男子常服,樣式跟他穿著的這件差不多,但料子要好很多。
“這,不用了,你穿完還給我,我洗洗就可以了。”
這件衣服比他那件好太多,還是新的。
顧離塞進他手裡,“給你你就拿著,最煩一點小事磨磨唧唧,一件衣服而已,又沒多少錢,給你便宜都不佔,讀書讀傻了吧。再說,就你這個子,給別人穿也不合適。”
他可是神醫的弟子,也是神醫,幾十個銅板的衣服算什麼。
被塞了一件新衣服的白文遠:“……”
懷疑顧離是嘲諷他個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