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小斌的話，林詩言默默低頭，低聲道：“也只能這樣了。”
馮小斌注意到，林詩言的眼眶有些紅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幹賢惠、端莊沉穩的林姐這個樣子，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手忙腳亂地拿出一包紙巾遞給林詩言。
“謝謝，我沒事。”
林詩言拒絕，回頭看了看停在路邊的那輛保姆車，笑了笑，又對馮小斌道：
“小斌，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有空！”
馮小斌連連點頭。
“麻煩你陪我回一趟城隍廟吧。”
“好好！”
兩人又打了輛車，很快離開。
保姆車裡，林慕和馮冰冰面面相覷：“大姐已經發現我們了？”
馮冰冰心虛地道：“學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慕也有點虛：“不知道，等小斌的訊息吧。”
林詩言和馮小斌打車回到城隍廟服裝批發市場，回到自己的店裡，開啟門，她默默地收拾著店裡的東西。
馮小斌也不敢說話，便自覺地在旁邊幫忙。
他在店裡做過一段時間，還是很熟悉了，兩人合作倒是挺默契，一件件衣服都被裝好，店裡的其他東西也被一一打包。
正收拾著，
啪嗒，啪嗒。
馮小斌停下動作，愕然抬頭，卻見和他一起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林詩言臉上正往下流淌著淚水，珍珠般的眼淚順著潔白的臉頰，一顆顆地滴在地上。
“林姐......”
“快點收拾好，今天就要把店裡的東西搬過去，許匯路那邊租金太貴，放一天都是浪費。”
林詩言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語氣平靜，聲音卻是顫抖。
聽得人心疼。
馮小斌看了她片刻，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幹活，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兩人中午也沒吃飯，下午兩點多把所有衣服和其他東西打包好，林詩言叫的小貨車也到了，司機也下來幫忙，三個人把打包好的東西裝上了車，朝許匯路駛去。
林詩言和馮小斌坐在小貨車的後排，一路上林詩言都沒說話，眼眶還是有些紅。
馮小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陪著她安靜坐著。
“我明年就三十了，這三十年裡有件兩件事最讓我高興，你知道是哪兩件事嗎？”
沉默許久，林詩言終於開口。
馮小斌搖搖頭。
林詩言捋下垂落在額前的青絲，臉上現出柔和的笑容：
“一件事是小慕出生，一件事是小琳出生，我一直覺得，我會一輩子保護好弟弟妹妹，給她們最好的，讓她們幸福快樂，
可是，我已經三十歲了，卻還是沒能做到，小慕和小琳都吃過不少苦，
現在，還要花小慕的錢來給我開店......”
林詩言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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