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說道:“也不盡然,在我看來,若是有一勢力起兵反清,最多兩三年的時間,定然能復我漢人江山!”
顧炎武急切的問道:“誰?”
吳應熊淡淡的說道:“顧先生何以來此?”
顧炎武說道:“當然是為了‘殺龜大會’!你是說吳三桂?這肯定是不成不成!”
吳應熊反問道:“為何不成?難不成吳三桂不是漢人不成?”
顧炎武說道:“若不是吳三桂當年放韃子入關,我大好河山又怎麼會滿目瘡痍?如此奸賊,我等又怎麼能助他?”
好吧……又是這,吳應熊想了想說道:“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吳三桂知錯能改,起兵反清,又有何不可?”
顧炎武聽著沉默了!
吳應熊又說道:“平西王府如今兵強馬壯還有錢,雲、貴、川、GX都在平西王府的控制之下,而平南王、靖南王都以吳三桂為尊,只要平西王起兵反清,霎時間大半的的河山都要重新歸於我漢人的手裡,又有何不可?”
顧炎武說道:“哼,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吳三桂這廝背主弒君,又怎麼會對百姓好?就算讓他得了江山,又怎麼會對百姓好?”
吳應熊說道:“顧先生又何必自欺欺人,吳三桂經營YN也有十年的時間了,雲貴百姓過得如何,顧先生就算沒親自去過,也會聽說過這些吧?”
顧炎武語塞……
吳應熊又說道:“不過吳三桂想要成事還是缺了些東西!”
顧炎武問道:“缺了什麼?”
吳應熊說道:“民心,吳三桂這些年在YN愛民如子,深得雲貴百姓的愛戴,在北方和江浙之地的名聲卻是臭了些……”
顧炎武拂袖說道:“誰讓他當年做下那些忤逆之事!”
吳應熊說道:“當年的事情我本不欲多說,先生又提起來,我就說上一說,當年吳三桂前有韃子,後有闖賊,吳三桂不過區區五萬人馬,被夾擊之下哪裡來的活路?而闖賊還殺了吳三桂的父親、搶了吳三桂的女人!吳三桂也只是個武人,你又想他怎麼做?韃子的確是從山海關入關,不過山海關並不是韃子入關唯一的路,就算吳三桂最後已死殉國,結局依然不會改變!”
顧炎武起初並沒有懷疑吳應熊的身份,隨著吳應熊越說越多,心裡卻是有了一些猜測,問道:“你到底是誰?”
吳應熊也無意在隱瞞,站起來說道:“平西王世子,吳應熊!”
顧炎武驚得站起來,指著陳近南又指著吳應熊,說道:“你們怎麼會……”
吳應熊說道:“顧先生不用驚訝!還有江湖上傳聞的弒君之事,復甫你給顧先生解釋一番!”
陳近南聽著點了點頭,把鄭經的總總行為說了出來,也說了當下天地會已經投了平西王府麾下。
顧炎武一時之間聽到這麼多事情,抬著手說道:“讓我好好捋一捋……”
好一會顧炎武靜下心來,朝著吳應熊說道:“弒君之事暫且不說,無論你在如何巧舌如簧,你也改變不了吳三桂背主、清軍是從山海關入關的事實!”
吳應熊語帶深意的說道:“背主?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且我看過顧先生不少書籍和詩句,顧先生對前明也很是不滿啊!”
顧炎武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滿也比被湖人佔了江山好啊!”
吳應熊說道:“那顧先生何不助我平西王府一臂之力呢?”
顧炎武笑道:“你是想借我的名聲,為平西王府洗白?”
吳應熊也沒反駁,點了點頭!
顧炎武說道:“我雖然自認有些名聲,平西王府在江南的名聲卻不是我一個人能洗白的!”
吳應熊淡淡的說道:“在加上順治狗皇帝的狗頭如何?”
顧炎武本以為今晚自己不會再驚訝,此時卻又驚訝了起來,說道:“順治不是早就死了嗎?”
吳應熊又解釋了一番,顧炎武這才明白箇中原委,顧炎武想了很久,數十年的奔波一直徒勞無功,如今聽著吳應熊的話,似乎重新見到了希望,更何況連天地會如今都投靠了平西王府!
終於拱手行禮,緩緩的說道:“見過小王爺!”
吳應熊心頭狂喜,連忙上前扶住顧炎武,跟著又秘密交談了好久,這才起身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