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山,因其形如蛇,連綿起伏近千里,故而被人謂之蟒山。其內古木參天,奇峰羅列,危崖絕壁,怪石嶙峋,隨處可見。
雲鹿峰,蟒山東南外圍一百零八峰之一,常年雲霧縈繞,似一頭騰空而來的鉅鹿般,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給人一種祥瑞之感。其中溪水潺潺,石罅泉響,獸鳴鳥舞,奇花異草遍地都是。
一顆參天古樹下,一隻純白色的兔子正在懶散地曬著太陽,愉快地享受著青草的香甜。
“嗖···碰!”
一把帶著破風之聲的自制木矛從遠處飛奔而來,正好貫穿了抬起頭來觀望的兔子,只在空中留下一縷鮮血,就被狠狠地釘在了古木之上,矛尾在慣性的作用之下,猶自還在空中劇烈地顫抖著,發出嗡鳴之聲。
緊接著,便是一道身影在樹藤的盪漾中穩穩地落在古樹前的地面之上,隨手便抓起了木矛,用力一拔,便乾淨利落地取了下來,隨後抓起獵物就放進了他背後的肩袋中。隨即轉過身來,朝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又拉了拉肩袋,這才露齒一笑,自語道:“今天的收穫還不錯,夠給祥子好好的補幾天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但身高卻有近六尺,虎頭虎腦,一身的健子肉,奪人眼球,整個人壯如牛犢。雖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不知什麼獸皮做的衣裳,露出了大半個身子,可一臉的敦樸,再配上濃眉大眼,卻更顯陽剛之氣十足。
少年再次打量了一下週圍,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取下腰間的大葫蘆,仰頭就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隨意地一抺嘴角,又一次自語道:“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趕緊回去,不然祥子可要等著急了。”
少年在說到祥子之時,一張憨厚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因為這個名字對於少年來說就是他的全部,儘管······
少年皺了皺眉頭,用力的甩了甩頭,握拳道:“那又如何?他是俺兄弟!以後誰敢欺負他,俺就揍誰!”
說完,少年咧著嘴開心一笑,抓過身前的粗大樹藤,雙腳用力一踩地面,大叫一聲:“祥子,俺來了!”
頃刻之間,就只見少年藉助手中的樹藤與山林間的樹木,從這一顆樹跳躍到另一顆樹,轉瞬即逝,靈活的就像一隻野猴子,與他那高壯的身材根本就不成正比。
誰說壯漢就不靈活的?
我錘死他!
······
鷹嘴巖,一塊巨大無比的巨石,橫臥在兩山澗之間,直插雲宵,如鷹擊長空。
巖下一條深幽小道連線著雲鹿山深處,也是這一帶進出雲鹿山的唯一通道。
此時,只見鷹嘴巖前五六個少年正圍在一起,對一個倒在地上的少年拳打腳踢,口中也是不斷地伴隨著汙言穢語。
而那被圍打的少年,雙目無神,神情呆滯,只是蜷縮著身子,本能的用雙手護著腦袋,儘管在五六雙拳腳相向下,已經是遍體鱗傷,瑟瑟發抖,如那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會熄滅,可他卻硬是一聲不吭。
“喲嚯,這小傻子真夠硬氣啊,行,有種!今天我倒要看看看你能撐多久,打!給老子狠狠的打!哈哈哈···”
一位看上去好似這群領頭的人說完,在大笑聲中,對著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狠狠地招呼著,似乎只能如此,才能發洩他那內心的快意與他那高人一等的優勢一般。
這時,其身邊一人露出了一絲怯意與不忍,看了看躺在地上顫抖的愈發厲害的少年,低聲勸阻道:“垣哥,別打了,再打就真把人打死了!”
那叫著垣哥的領頭人一聽,眉頭一皺,厲聲呵斥道:“打死就打死了,野狗一般的東西,你怕個啥?”
“我···我···可···可是···”
垣哥一臉輕蔑之色的看著說話之人,抬手就是一推:“哼!沒種的玩意兒,一邊待著去,別在這礙事!”
其他人見那膽怯的少年一臉便秘般的被垣哥推開,都發出了一陣陣嘲笑之聲。
嘲笑過後,卻有一位看上去精瘦精瘦,一雙小眼賊亮的人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後,似有所思,最後來到垣哥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道:”垣哥,雖然說逵子怕事,可要是真把這個傻子打死了,那以後垣哥此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見垣哥有所意動,於是接著說道:“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想必那大塊頭也快回來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