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涵應了一聲，帶著陳青牛前往丹房。
許錦年面露好奇之色，跟在兩人身後，去看陳青牛煉丹。
左裘在煉丹之上造詣頗深，覺得陳青牛雖然實力強，但以他的年紀，沒那麼多精力去學習和鑽研煉丹，不可能在煉丹上也強。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弧度，想看陳青牛出醜，跟在了陳青牛身後。
過了一會。
姜涵帶著陳青牛走到了陳列著許多帶抽屜櫃子，整個屋子中彌散著各種藥香，大殿中央有一尊青銅丹爐的丹房。
陳青牛走到丹房的書桌後，往硯臺中倒了一些墨水，便要研墨。
“陳神醫，我來吧！”
姜涵連忙上前，給陳青牛研墨。
許錦年見此情景，就像是站在檸檬樹下，心裡很是發酸。
陳青牛等姜涵研好墨之後，宛如行雲流水一般寫下了一個丹方，將其遞給了她，說道：
“姜姑娘，按照這個丹方去抓藥吧！”
“嗯！”
姜涵瞅了一眼丹方，驚豔於陳青牛寫字之好，她稍稍愣神之後，便去抓藥。
這時，左裘擋在了姜涵面前，說道：
“讓師叔看看陳青牛寫的丹方！”
“嗯！”
姜涵抿了抿嘴唇，將丹方遞給了左裘。
左裘看著丹方，一臉不以為意，呢喃道：
“地黃八兩、山藥四兩、白茯神四兩、何首烏半斤、女貞子六兩、甜石斛半斤、枸杞六兩、鹿角霜半斤、山茱萸六兩、菟絲子半斤、肉蓯蓉二兩，……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藥材，沒什麼珍奇的，怎麼可能煉成讓人延長壽命的丹藥！”
陳青牛淡然道：
“丹藥這種東西，在於煉丹的人，而不是藥材，……正所謂聖亦聖，愚亦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
左裘將丹方遞給了姜涵，一副胸有成竹表情，說道：
“姜涵，去抓藥材吧，我倒是要看看陳青牛能煉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姜涵接過丹方，一邊抓藥材，一邊對陳青牛道：
“陳仙人，我有一個藥方：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你猜這個藥方可治什麼病！”
陳青牛淡然道：
“重樓通常七葉一花，何來九葉？寒蟬秋死，又去哪裡找冬至的蟬蛹？霜雪經過夏天必然融化，又如何隔年？……姜姑娘，你說的這個藥方是治療相思的，相思無解，……生命中無緣的人，當舍，這世間的人和事，盡力就好，莫強求，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姜涵神情有些失落，繼續配藥，沒再說話。
許錦年感到自己彷彿被丘位元穿胸射了一箭，心痛的無法呼吸，他咂摸一下嘴唇，彷彿槓精附體，對陳青牛道：
“枯草即為九重樓，蟬蛹要挖地三尺才能找到，除夕子夜的雪落下來就算是隔年了，……相思是有解的，怎麼無解了！”
左裴心想，錦年這回答，真是妙呀！
陳青牛淡然道：
“心病還需心藥醫，……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用盡天下的藥石，難解人間的相思！”
許錦年聽到這句話，瞬間變得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
姜涵配好了丹方所需藥材，將其遞給了陳青牛，說道：
“陳仙人，你練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