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去找明昭哥哥,他自然認識我。”
脖上的劍似乎更冷了幾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害世子?”
“大哥,”溫瓷無語了,“你難道看不出我只是個武力值為零的小菜雞嗎?”
“不然就這麼好了,”她冷哼一聲,“你就用劍指著我,帶我過去。我要是有一點異動,你直接砍了我,可行?”
那人默了默,似乎在思考。片刻後,他問:“你當真是世子的未婚妻?”
溫瓷覺得他真的很死腦筋,沒好氣地說:“那不然是你的?”
“你不準胡說。”溫瓷第一次從那冰冷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羞憤。
到這時她才注意到,這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其實也很年輕,大約和陸臣衣差不多大,只是刻意偽裝的殺氣和冷漠,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她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只能恍惚察覺到身邊一道黑影將劍從她脖子邊微微移開了一些。
“你跟我走。”他另一隻手扯著溫瓷的手臂,帶著她僵硬至極的身體往前面走。
無邊的黑暗,加上受制於人的威脅,一路上溫瓷忍不住小聲嘟囔:“大哥,你再走慢些,小心一點,別劃傷我的脖子。”
“你怎麼這麼吵。”聽起來,他比她還覺得不爽。
溫瓷不樂意了,正想和他好好理論一下,前方忽然見到一點光亮。
同時,溫瓷聽見身後的人說:“到了。”
“是夜無嗎?”
一道纖瘦身影緩步走來,溫瓷還沒看清他的模樣。
但清晰地聽出了陸臣衣的聲音。
那聲音頓了頓,問道,“你帶了誰來?”
幾乎是聽到他開口的一瞬間,溫瓷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明昭哥哥。”她嗚咽著喊。
“……瓷瓷?”陸臣衣愣了愣,幾乎覺得是在做夢。
他往前快走了幾步,“你怎麼來了?”
溫瓷只能小聲抽泣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覺得很沒出息,但在這一瞬間,被夏連景恐嚇的驚惶,連夜繼日的奔波,摔下荊棘叢的劇痛,所有的情緒糅雜在一起。
讓她在見到陸臣衣的這一剎,都化作了止不住的眼淚。
夜無見世子真的認識這個女人,立馬將劍收起,手足無措地道:“你別哭啊。”
陸臣衣走到了溫瓷面前。
他讓夜無點燭,藉著微弱的燭光,終於看清了溫瓷此時的樣子。
她身上胡亂裹著外裳,沾上了不少泥灰。裙襬被尖刺割得破破爛爛,狼狽不堪。
淚水如同掉線的玉珠,順著瘦削了不少的小臉滾滾而下。一雙眼哭得通紅,哭得他心尖都微微地蜷縮了一下。
陸臣衣順應本心地抱住了她。
“你怎麼來了?”像是嘆息似的再次問道。
溫瓷說:“我聽說你失蹤的訊息,我很擔心你,就來找你了。”
她有一點點小心虛,但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受的苦,又理直氣壯起來。
——“雖然更擔心我自己被夏黑蓮囚禁,但確實,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擔心陸狗的。”
夏連景,他做了什麼?陸臣衣眉心緊緊擰起。
“胡鬧。”
他嘴上叱責著,指尖卻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眼淚,目光柔和了些,“有沒有哪裡傷著?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