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道:“殿下所賜,自是不敢隨意處置。”
在馬廄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呢,那馬跟它的主子一樣,都是活祖宗。
“你對本王,大可不必如此拘謹。”
夏連景輕輕咳嗽了幾聲,病弱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他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仰頭看著馬上的溫瓷時,光從他的身後漸次噴湧。
瞳仁的顏色被暈染加深,恍惚便是極為深情的樣子。
“我可以叫你瓷瓷嗎?”
溫瓷心裡立刻冒出了無數個紅色感嘆號警告。
她斬釘截鐵地說:“溫瓷惶恐,殿下還是莫要折煞我了。”
夏連景笑了一聲:“只有陸臣衣可以嗎?”
“那若是他死了呢?”他問得很認真,說出的話卻讓溫瓷背後一涼。
這不就是反派大喊著我要搞事情了嗎?
溫瓷雖然是個炮灰,但勉強算得上是正義的炮灰。
她答得擲地有聲:“殿下多慮了,明昭哥哥身體康健,一看就不是短命之相。”
短命之相的夏連景有被內涵到。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看向溫瓷的目光深沉了幾分,微笑:“溫小姐當真可愛。”
騎馬的樣子可愛,這伶牙俐齒的樣子,也很可愛。就是不知道,削去四肢挖下眼睛剝了全身的皮時,還會不會這麼可愛?
他的眼神看得溫瓷頭皮發麻,想都不用想,這廝肯定在想一些需要打上厚重馬賽克的東西。
“溫小姐就這麼相信陸臣衣嗎?”夏連景問。
其實若有可能,溫瓷是一百個不願意對上夏黑蓮這個神經病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個都開始抽風,夏黑蓮竟然對她生出了興趣。
現在她只能堅定地站在陸臣衣這邊。
溫瓷答道:“自然。”
他是男主,不信他信你嗎?最後被五馬分屍的反派?
夏連景低著頭,聲音輕得宛如幻覺,道:“我還真是羨慕陸臣衣。”
從小到大,他總是能那麼輕易地得到自己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掌握的東西。
“溫小姐,”夏連景溫聲道,“此次賭約,本王可是在溫小姐身上下了大價錢,只希望溫小姐莫要讓本王失望。”
溫瓷揚起職業假笑:“我會盡力,殿下慢走。”
距離夏連景“下線”,還有好幾個劇情點。溫瓷心裡叫苦連天,打定主意,最近暫時得低調一點,熬到夏連景掛了,或者女主出場吸引他的注意。
好不容易送走這個煞神,溫瓷長長舒了一口氣。
“朱雀,我們走。”
溫瓷調轉馬頭,對站在不遠處的朱雀揮了揮手。
但一向聽從命令,如同一把精準而冰冷的武器的朱雀,罕見地失了神。
溫瓷又叫了一遍,她才應聲道:“是。”
“發生什麼事了嗎?”見她這樣,溫瓷想到剛剛把朱雀叫走的那人,也是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頓時生出不太好的預感。
朱雀搖頭:“小姐不必多慮。”
她說完這句話,就閉口不言,溫瓷一個字都撬不出來。
不過等溫瓷回府以後,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陸臣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