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地循著看過去。
陸臣衣看都沒看她,手卻精準無比地穿過她的衣袖,牽住了她。
少年的眉眼是冷的,手心也是微涼的,哪怕是在這晴光瀲灩的春日,依舊沁著絲絲冰涼。
但她的手是熱的。
兩相觸碰,成了交纏的指縫間,隱秘而曖昧的溫熱。
“殿下若無別事,我和瓷瓷便先告退了。”
他刻意咬重了“瓷瓷”二字,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親近。
溫瓷忍不住抖了抖。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陸臣衣這麼叫她。
夏連景看著陸臣衣帶著溫瓷姐弟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三人的影子消失在視線裡。
他臉上一直掛著的溫煦笑容,才慢慢消失。
日光明亮而溫暖,卻好像一點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夏連景若有所思地道:“還以為陸臣衣是個鐵石心腸做的人。”
“想不到,到底難過美人關。”
……
……
走出一段距離後,溫瓷道:“明昭哥哥,我們回去了嗎?”
邊說著,便不著痕跡地將手從陸臣衣掌心抽出。
驟然一空,陸臣衣怔了怔。
他輕輕“嗯”了一聲,道:“這裡閒人太多,看了惹人心煩。”
溫瓷:我懷疑你在內涵夏連景,但我沒有證據。
坐上馬車後,溫思蘅年紀小,這麼一早上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窩在溫瓷懷裡睡了過去。
溫瓷很清醒,因為她手賤地撩開窗簾想透透氣,然後一眼看見了策馬而立的夏連景。
他遙遙朝她一笑,嘴角上揚起勢在必得的弧度。
溫瓷“啪”地把簾子放了下來。
——“看見夏黑蓮的笑我就瘮得慌,人長那麼好看,可惜腦子有大病。”
陸臣衣翻動書頁的動作極輕地頓了頓。
好看嗎?
他暗嗤一聲,覺得溫瓷的眼光實在不行。
又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