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蠻大的……
蕭逸宸心頭一蹦,鼻尖突然癢梭梭的,伸手一觸,刺目的血覆在手上,鮮豔得要戳瞎他眼!
血還在流,一點一滴,蕭逸宸難以置信地楞在那裡,幾乎石化了過去。
這叫什麼?
就這麼一眼,他竟然流鼻血了?
這愣頭青的行止豈不是日後都要被她當成談資,一遍一遍的笑?
蕭逸宸懊喪著,仰著頭,隨手從佩囊裡掏出一張錦帕掖緊了鼻。
那廂沈南寶卻難捱不住的從床上爬起,一步一個腳印踩在了蕭逸宸驚懼的眼裡,更叫蕭逸宸驚懼的是,那胸前春.光掖不住的往外洩。
他無措的想她是貓轉世託生的麼?
那麼白淨淨的手跟貓爪一樣,撓得好好的衣裳跟破布衫,一條一條掩在胸前,半遮半掩的,簡直在徒勞無用。
不對,現下是想著這些的時候麼?要緊的是她怎麼越來越近了。
退還是不退?
蕭逸宸坐在那兒,瞪著眼捂著鼻,僵硬得像是一塊凝固的巨大琥珀。
沈南寶呢,她也知道這樣一步步走得很沒規矩,也不成體統,可是腦海裡一直回味著他身上的那股味道,還有那溫熱細膩的觸感,都叫她入魔,讓她發瘋。
什麼授受不親,什麼男女大防,先叫她嗅一嗅,觸一觸澆了心頭那點火再說。
這麼一想,空前的勇氣如同巨大碾子,碾斷了她最後一絲理智,推動她伸出手,一把抓住蕭逸宸的腕。
那精緻的腕吶,骨節分明,遒勁瑩白,就是那縱橫的刀疤也有了自主的生命,長成枝幹的紋,高山的脈,她一路攀爬,蛇一樣的滑進他的袖口,觸碰他的肌膚。
奇怪得很,那肌膚明明有溫度,卻如高山的雪頂,觸得越緊,越發帶給她透心涼的感受,她忍不住嗚咽了聲,“你怎麼這麼涼快?你是不是生病了?”
蕭逸宸硬得跟木頭樁子,聽了這話差點破功,他費了極大的力氣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五姑娘,是你病了,你摸摸自個兒,是不是燙的很?快回去躺著罷,彆著了涼造得身子更燙了。”
他說得很圓滿,既秉持了自己的正人君子做派,也照顧了她的體面,結果她倒好,聽了這話,拍了拍自己的臉,曖地一聲嘟囔道:“還真是燙吶,怎麼這麼燙呢?”
說著,她俯下身,山峰波瀾壯闊的晃,用那雙媚得能拉出絲的眼看他,“那你是藥麼?我覺得你是我的藥。”
所有的煎熬、所有的拃掙,都像是不堪重負的水殼,隨著她這麼一句話,‘啵’的頃刻破碎完了。
他再也自持不住了,他拽過那隻痴纏在胳膊上的爪尖,同她一樣氣咻咻不止,精瓷的眼卻帶著蠱惑的光,勾進她的心腸,“五姑娘,你想喝藥麼?”
沈南寶被他這麼一扽,扽得身子顫晃,她痴痴的笑,不作回答,頰畔上那兩酡紅卻跟日頭一樣,在蕭逸宸的眼裡招招搖搖,那些想法,那些將她據為己有不管不顧的想法彷彿一霎攤在了天光下,無所遁形。
他懊喪起來。
這成什麼樣?
沒名沒分,就這麼佔了她,等她醒來,她豈不是恨死自己?要唾罵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