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雖然這個邏輯關係過於簡單和直接,但的確大部分青年軍就是這樣想的,這也是築成青年軍從無畏戰、戰無不勝的信念根基。
而此刻青年軍也來了訪客。
宋中島和蔣志清坐在林森浩的‘帥帳’裡。
宋中島茶藝不錯,正在泡茶。
嫋嫋熱氣衝沛而起,蒸騰在他的眼鏡片上,宋中島摘下眼鏡擦了擦,再戴上,又對面前二人說:“孫先生稱二位為他的文武雙壁,如今文武齊聚,值得浮一大白,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二位了。”
穿著中山裝的瘦削青年蔣志清,便雙手揣起茶碗,向宋中島說:“愧不敢當”,又向林森浩說,“我敬林帥一杯”。
林森浩也揣起茶杯,但卻只用一隻手把玩,此刻他,身著戎裝,還戴著軍帽,一副時刻要披掛上陣的樣子,面對宋中島與蔣志清的‘敬茶’,卻也不喝,只是忽得笑了一聲。
笑完後,林森浩再抬頭看看對面兩位,頗為抱歉的說:“抱歉,我突然想起,我家鄉有兩個英雄,一個叫南喬峰,一個叫北慕容。”
宋中島與蔣志清對視一眼,有點不解其意,但他們畢竟在青年軍中,所謂人在屋簷下,宋中島便附和著:“這二位以南北並稱,想必是兩個英雄豪傑。”
“也不是這樣,其中一個英雄,一個狗熊,那個南喬峰還有句名言,叫‘我喬峰大好男兒,竟跟你這種人齊名’。”林森浩說。
這罵人罵得有點狠了。
蔣志清當即色變。
宋中島也是皺眉:“林帥,同是革命軍,你這話未免有點過份……”
“過份什麼?”林森浩淡然語氣,“還能比兩位以數千青年鮮血為墊腳石逃出北平城來得過份?”
“林帥,革命難免流血,我們也為那些青年的犧牲惋惜,但如若我們不逃出北平城,誰來傳遞袁項城乃是一個碧玉喇嘛的情報呢?這個情報至關重要,我和志清也是留待有用之身,以圖革命大業,林帥你應理解啊。”宋中島嘆息著說。
“我不理解。”林森浩表情冰冷,“我只知道,二位不是我能在戰場上,把後背放心所對之人。”
這番會談,不歡而散。
宋中島與蔣志清的真正意圖,也沒說出口,是沒機會說出口。
實際上,他們兩個是受孫逸仙委託,來勸林森浩回師的,但還沒開口,就被林森浩擋回去了,任務未完成,也不好走,此刻在他們的帳篷裡,瞧著外面的青年軍營地。
便是面對猶如魔窟一樣的北平城, 青年軍依舊精銳,巡邏計程車兵個個鬥志昂揚,便是在陰雨中,日常的操練也未停止,身騎白馬的精銳騎兵,在營地之外的操場上衝上俯下,殺聲震天。
“一支驍勇之師啊。”宋中島感慨,“孫先生常說,若無林森浩,革命軍豈有今天。”
“不在革命黨人絕對掌握中的軍力,未必是好事,就現在來看,林森浩已成尾大不掉之勢,除孫先生外,其他人的話,他一句不聽。”蔣志清陰惻惻的說,“便是蔣先生,現在也難指揮得動他了。”
聽了這話,宋中島瞧了蔣志清一眼,雖然宋中島心懷寬廣,但被這樣說,也覺不快,作為從同盟會一路走來的革命元老,宋中島在革命軍中的資歷,只是略次於孫逸仙,方才被林森浩夾槍帶棒的一頓陰損,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為了讓他聽話,得給他點教訓。”蔣志清說,“青年軍孤軍深入敵後,軍械給養全靠後方運輸……”
說到這,蔣志清就不說話了。
宋中島立刻皺眉,“此事不妥,豈有革命黨人內部相互掣肘之事。”
“不是掣肘,只是要挾,若不如此,林森浩豈能退兵?”蔣志清說。
宋中島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