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納夫人向勞爾打了招呼,他們都算是波士頓上流社會的同類,而在兩人寒暄的時候,洛達好奇得打量著這位東方藝術家。
“泥,嚎。”洛達用蹩腳的漢語向畫家打招呼。
“Hello~”畫家向她微笑。
兩人握手時,洛達注意到這位瘦削的東方藝術家,向她手裡塞了一個綠色小瓶。
“What’sthis?”洛達好奇得打量著這個小瓶。
“你會用得到的。”那畫家對她說,當然,語言不互通,不過當畫家做了一個擰開的手勢,再向自己鼻前塗抹時,洛達就明白了。
而這時勞倫已經與加德納夫人寒暄完畢,又想跟畫家握手,而這時,這位東方畫家卻已經揣著手離開了。
“藝術家。”加德納夫人無奈得說。
“嗯,我們得尊敬他們,畢竟沒了我們的尊敬,他們就要餓死了~”勞爾自命幽默得哈哈大笑。
接下來,洛達挽著勞爾的手臂,走進了展廳。
展廳不大,呈現出一條彎曲走廊式的結構,十餘幅畫作依次排列在牆壁上,從頭到尾,圓環狀延伸,畫與畫之間,還有一面牆作間隔。
於是,站在一幅畫的面前時,是瞧不見另外一幅畫的,似乎畫家的意圖就是讓觀眾不錯過他的每一幅作品。
而每一幅作品對面,都有一個標有‘Exit’的出口,且有註釋:‘如果您自覺無法繼續觀看這場個展,請由此退出’。
勞爾先是注意到這個出口,不禁笑了:“看來畫家先生為我們準備好了逃生通道啊。”
“很貼心。”洛達贊同。
他們走到第一幅畫面前。
第一幅畫的名字叫《虛妄》,畫作旁用一個白鋼條嵌著的紙卡上,寫有名字。
勞爾並不十分懂藝術品,但他卻立刻就被這幅畫中的面具所牢牢吸引。
在他眼中,那張面具呈現一種煩躁而焦慮的紅。
深淺不一的紅色相互塗抹,構成了一張沒有焦點的面具之臉。
在更加深邃的、宛如雨夜的暗色背景中,它空空如也的雙眼,給觀者一種異常焦慮的觀感,勞爾與面具對視,隨即就皺起眉頭,他慢慢張大嘴巴,只覺得心口中異常煩躁,那是一種無處著力的古怪虛無感,侵蝕著他的心臟……
我在做什麼?
不。
我什麼都做不好。
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
勞爾痛苦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