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凡腳邊的100美元就疊成了摞。
而接下來有更多的bostno人,聞訊而來,聚集在廣場上,他們像是完成一個無言的儀式那樣,把自己的100美元放在高凡腳邊。
人流匯聚成了海洋,很快小小的廣場就無法容納這樣多的人群,警察趕來後開始維持秩序,而市民們異乎尋常的安靜,他們被驅趕後就會順從的離開,但面上表情非常欣慰,像是得到了救贖的罪人。
高凡注意到一個流浪漢走到他面前,他放下皺皺巴巴的一百美元,爾後他小心翼翼得抬頭望向高凡。
“我記得你。”高凡笑了,“你從我這拿走得不止一百美元。”
流浪漢跪倒在高凡腳邊,他誠惶誠恐得叩下額頭,想去親吻高凡的腳尖:“我會盡快把其他三百美元歸還給您的。”
“不必了。”高凡後退一步,避開流浪漢的虔誠和敬畏,“心意到了就成。”
……
安娜在樓上,瞧著這一幕。
這一幕讓她心生敬畏,無言的顫慄在她面板上蔓延,她無法想像自己失去的記憶中,究竟藏有怎樣一種魔力,竟然能夠讓整個城市在高凡面前跪倒和屈服。
她拿起畫筆,開始記錄這一幕。
……
勞倫斯站在高凡身後,他一直擔心高凡會對激動的人群做出什麼許諾,又或者人群裹挾著高凡,因此生出什麼不測危險。
而當第一位市民拿出100美元,放在高凡腳邊時,他覺得疑惑,當第十位市民拿出100美元,‘歸還’給高凡時,勞倫斯意識到了這100美元意味著什麼……那是高凡曾經向這些市民發放的‘代價’啊。
意識到這一點後,同樣的顫慄也在勞倫斯的神經線上奔走咆哮,他見證了什麼,這是什麼,bostno人為了把高凡的畫作留在這個城市,而自發進行的一場募捐麼?
而當那位流浪漢跪倒在高凡腳邊時,勞倫斯大腦中奔行的顫慄已經讓他開始渾身顫抖,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當有如此之多的人類以莫名原因,形成如此自發又統一的叢集行動時,只會讓他聯想到兩個字,朝聖。
似乎歸還100美元只是為了洗去bostno人身上的罪孽一樣。
整個朝聖過程進行了足有大半個晚上。
高凡因為身體原因離開後,那些被堆放在醫院門口的錢,仍然在匯聚而增多,到了第二天lp組織進行統計時,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100萬美元,這筆鉅款就這樣擺在bostno醫療中心門口,只在增加,沒有減少一分一毫。
鏡頭忠實記錄了這一幕。
在民眾匯聚時,已經有電視臺和報紙的記者在此拍攝。
而後市民自發進行的‘募捐’,那個逐漸高大的美元之山,也變成了第二天新聞的頭條標題,以及到此進行採訪直播的nbc早間新聞素材。
於是,整個美麗國都在12月3日的這個早晨,看到了發生在bostno的這個奇觀:一座由成千上萬bostno人貢獻而成的美元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