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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
特別為高凡開的專場。
《千里江山圖》在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手中慢慢展開,其上的青山綠水之色,時隔千年而歷久彌新,其翠青黛綠之美,宛如在燈光下閃耀著神奇的光。
馬觀復和王大師都探著脖子去瞅了,即便是專場,也不可能讓他們盡情目睹,只有半小時,這已經是報上級主管部門特批的待遇,而馮元早就看過這圖,只是稍稍感慨一下,便忙是展開自己手中的卷軸。
他手中是《千里餓殍圖》,雖然是新得,但展開後,其卷軸上翠青碧綠色之鮮亮,還不如那幅經過上千年、但被每一代收藏家都視若珍寶的《千里江山圖》,可見這幅《千里餓殍圖》在坊間流傳時遭了多大的罪。
“……一樣的筆法,一樣的塗色。”馮元一邊對照一邊說。
馬觀復和王大師兩位,半是專家半是來佔便宜的收藏家,他們也對比著兩幅畫,得出的結論與馮元一致,那就是這兩幅畫,成畫時間應該非常接近,甚至技法也非常相似。
“但為什麼有一幅千古流傳的佳作,另外一幅如此拙劣的殘品呢?”馬觀復不解,“是王希孟的學徒之類所作?”
“應該都是王希孟所做。”高凡瞧著這兩幅畫。
對比之後,‘調查’得出的結果,是二者出於同一人手筆,並且,此刻擁有26點神秘學的他,在《千里餓殍圖》上,看到了神秘的痕跡,並不是神秘留存,而是這幅畫的‘可觀性’,被神秘抹去了。
其實二者都是傳世名作,只不過《千里餓殍圖》,被神秘摧毀過,世人已經無法目睹它的真面目,只能看到這樣一幅宛如孩童所作的拙作。
“絹布對,顏色對,畫法對,但就是畫出來的東西不對。”馬觀復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喝醉之後畫的……也不對,這種畫法要經過多次處理,除非是故意畫成這個樣子,否則怎麼可能呢?”王大師也覺得疑惑。
“老王,你說這和你上次收到的那個紅樓殘卷,是不是頗有神似之處?”馬觀復忽得說。
“對,一樣的!”王大師一拍大腿,“似是而非……不,似非而是。”
高凡這時好像過個了靈感,眼前掠過一個象徵著偉大存在似的長型肉山,但他這兩天真沒時間摻和神秘事件,他預定中的十幅畫還沒完成呢,於是他說:“我懂了,就到這吧,幾位老師再見,我先走了。”
說罷,高凡轉身就走。
而馮元、馬觀復和王大師瞧著高凡的身影,再瞧瞧用那隻價值一億美元的鈞瓷瓶換來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多分鐘呢,這可真是……瀟灑啊。
“你這徒弟,不簡單,高人風範。”馬觀復向馮元豎起大拇指。
……
而高凡,他已經大略明白了什麼是支柱。
支柱就是人,是足夠名垂青史的人。
一旦這些支柱,被偉大存在汙染,或者說是,被其收伏。
那麼支柱所代表的個人歷史,就會消失在整個人類世界的歷史中。
就像是王希孟的歷史,只剩下《千里江山圖》,而他的其他作品,都被神秘抹去了,即便留存,我們也看不到它們的精彩之處,只看到宛如孩童塗抹的拙作,同樣,王希孟對歷史的影響,也統統被抹去了吧?
王希孟就曾是一個支柱,那麼,偉大存在們汙染了支柱,就會吞噬掉人類歷史?
如果J·K女士進入麋貓的秘境,是否代表著,哈系會消失在人類社會,而所有與其相關的主題樂園、電影等等其他,以及衍生的一切,都會消失麼?
那麼,人類的歷史,可以分解成無數支柱在支撐?
掘墓人想要保護的,就是人類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