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這幅畫是仿作,幾個美院的教授和學生,也很清楚。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比如艾恩就不知道。
要說仿作仿成這樣,在學生中也算是出奇的優秀了,但這可是呂國楹的弟子啊,選擇仿作來參展,本就讓人意外,大師的弟子,為什麼要去模仿別人?
如果這個場面模糊過去,也就算了,但偏偏被個愣頭青,當著所有人面戳破了這件事。
東美帶隊的教授立刻要把方見賓拉走,但方見賓人來瘋的樣子,梗著脖子說:“這就是一幅仿作,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東美教授非常抱歉得對呂國楹和天美主任尷尬笑著,非常想解釋不關我事,不是我指使的,藝術界有糾紛都在私底下解決,表面上得罪人可就真是往死裡得罪了。
主任也是一臉尷尬。
但虧得呂國楹有大師氣概,站在那巍峨不動,面上都是‘我臉皮有千百重,看你能扒到哪一層’的穩定感。
艾恩左右瞧瞧,明白了這個場面,應該是真的了,他也尷尬的笑了,如果是仿作,那是不能收的,仿作不具備收藏價值,也不具備完成那位主顧委託的要求,他開始找回場面,對高凡說:“高凡先生,我可以預約您下一幅帶有‘魔力’的作品麼?”
“可以啊。”高凡的臉皮厚度上,倒是與呂國楹一脈相承,只不過他可記仇,並且有仇當面就報了,他看著方見賓說:“方同學,你是嫉妒艾恩先生要收購我的作品麼?”
“那算什麼你的作品?你是仿作!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方見賓像是拉不住的驢那樣朝高凡嚷著。
“說我上不得檯面,那你肯定上得了檯面嘍,敢不敢現在打賭,你我各畫一幅作品,看看誰的更好?”高凡說。
“我有什麼不敢的?”方見賓來勁了,他從不相信在這個年齡上,有人比他更優秀,“那就三天後……”
“我不需要三天,我只要一天。”高凡加碼。
“我也就要一天!”方見賓應聲。
“一天還是太長,我大概只需要……四個小時。”高凡再加碼。
“四……四個小時我也行!”方見賓已經不能退縮了。
“我就在這畫。”高凡繼續加碼。
“在這?”方見賓有點驚訝。
在雙年展上?這……不可能吧。
“就在這,立刻,馬上,現在開畫,四個小時後,把你臉打腫,敢不敢?”高凡問他。
喵~
上帝從高凡口袋裡冒出來,向這個世界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