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交替，斗轉星移。
沒人會想到，這一場兩境之間的大戰竟是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個晝夜。
一眾樓頂強者前仆後繼，打的是天昏地暗。
每當有人感覺到疲憊體力不支的時候，總會後面的第二波頂上之前的位置，跟慶陽天下的人繼續戰鬥。
此刻的劍城之下已經死傷無數，不知道有多少曾經冉冉升起的新星，死於這場戰鬥當中。
但是犧牲也好被屠殺也罷，對於人境天下而言，也算是戰鬥到了最後了無虧欠。
其實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除了一直拖下去，應該也沒有其他的選項了，否則留給所有人的命運，也就是一個死。
這場戰鬥，他們已經不能輕易的取得勝利了，因為根本看不到勝利的方向。
沒人知道可以用怎樣的方式。
哪怕現在人境蒼穹之上，已經凝結了那條滔天的氣運巨龍，可以就讓人沒什麼信心。
即便有人依靠這氣運登上了十六樓的境界，但那樣就能應下慶陽天下嗎？
答案其實很容易就能猜的出來，絕大機率是不能的，畢竟慶陽此次來的人中，只有軒轅藍鯨一個十六。
而且李太白死了，萬劍宗的宗主也死了，道玄山的青衣道祖，兵家聖人，文道學宮的幾位大儒，靈劍山的劍身，劍城的花甲老者…這些曾經在人境天下，被大眾敬仰崇拜的人物，樓頂強者，一一成為了軒轅藍鯨的手下敗將。
所以，當所有人看到這些曾經被他們視若偉岸目標的身影，被擊垮的時候，很多人的道心，也就隨之坍塌了。
或許人境天下終究還是要走到盡頭的。
“都死了，都死了……”
“我們還有打的必要了嗎？”
“堅持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布衣文聖就快成功了。”
“天下合併又如何？真以為能贏得了那個軒轅藍鯨？”
“是啊，你要知道眼前的這是一場怎樣層面的戰爭，強如大秦王朝和兵家軍隊，都沒有能進入其中。”
“唉，真要淪為慶陽奴役嗎？”
此刻人境各大洲的修士，看到天幕之上的戰況，無一不是頹廢倒地。
當然，這些話在劍城自然是不會有的。
畢竟那裡是戰場，一旦有這種聲音，可能就要徹底潰敗了。
此時天空中的雷鳴不斷響起，
劍城之外的那牛脊山山脈早已蕩然無存。
整個境外荒漠大地，都被打成了篩子。
15樓強者在上面不斷的廝殺，最終成為了一片荒蕪的景象。
軒轅藍鯨緩緩的踏劍而來。
此刻他的臉色有一些難看，但即便如此，依舊讓人不寒而慄。
沒有想到，他能以一人之力抵擋了人境天下那麼多的十五樓強者，而且最終勝利的依舊是他自己。
果然在這種境界之間，差一層樓，那麼便是雲泥之別了。
軒轅藍鯨的身行有些虛浮，可能是消耗實在太大了，即便是吃了丹藥之後，還是恢復的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