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跟著宋一枝等人走下高山後,便即將進入劍城。
如今這裡的氣氛跟之前就大不相同了。
往常之時,劍城每天所要面對的是一波接著一波的荒漠大妖攻城,在那個時候很多人心中的目標,便是守住這道人境最後的大門,至少不能讓境外荒漠的大妖將人境天下破壞。
然而現如今年這裡的偽裝被揭曉之後,倒是讓許多人心生茫然了。
這裡的荒漠大妖已經盡數被斬殺,即便是還有一些殘留,也根本撐不起任何的氣候。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哪怕有通天大妖坐鎮,也根本不是劍城的對手,所以現在的劍城,全然沒了曾經的那份緊張感。
或許也有人會說他們之後的目標便是走出人境天下,看一看那座真正天下是什麼樣子。
但很多人都清楚,這些無非也就是自己心裡想想罷了。
屏障何時破碎,天地如何接壤,而面對那座強大到他們連做個普通修行者都不配的天地,到底該如何走出去呢?
等等諸如此類的疑患,其實早就在所有人的心中生根發芽。
沒辦法,任何一個人當有一天知道自己是個螻蟻之時,都會如此。
這種無力感,很難形容,從而便會尋找藉口,亦或是故意麻木自己。
就像一些故步自封的修士一般,因為未知的恐懼,而想一輩子待在這個被人圈養的天下。
但現實總歸要來,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千年,早晚要來的。
只是,還能否依舊成為那座天才的佼佼者,可能也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此刻在劍城的城牆之上,早已圍滿了人,幾乎全是劍城的男女老幼,這感覺倒是很像封疆城當初的情景,喜歡看熱鬧且不嫌事大。
“聽說今天就要來了吧,嘖嘖,東洲之主,肯定是好風采!”
“呵呵,那可未必,你還記得當初靈劍山的那位嗎?期待了多久,結果呢?大失所望啊,修為和劍道倒是很強,結果誰成想,居然是個娘娘腔,簡直了…”
“別鬧,咱這位東洲之主可不一樣啊,當初天機山的天幕大陣傳送影像,你們又不是沒看到,玉樹臨風的,可比靈劍的那個好多了。”
“對啊,畢竟可是能讓宋一枝借劍的男人。”
“劍城跟別的地方可不一樣,而且好漢不提當年勇,甭管他之前做過什麼,現在既然來劍城,那就得按咱們的規矩來,能過關,才算他是個人物。”
“小心宋一枝收拾你哦。”
“咋的?又不是選婿,不過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不然你們覺得如何?”
“這事可難說,之前不是說師徒嗎?”
“那這豈不是更好,向來劍城也沒這些繁文縟節。”
“快看,人來了!”
“誰打頭陣?”
“好像是白家的,白俊峰。”
此刻,就在劍城之上的眾人聊天之時。
極遠處的路上,出現了幾人的身影。
…
沈木跟著宋一枝等人緩緩停下腳步,此刻在其眼前正是偌大的劍城。
遠遠看去,在聳立的圍牆之下,全是錯綜複雜的宅院和閣樓,建築形式與其他地方無異。
在街巷的中央位置,可以看到一座樓,甚至比封疆城的中心樓還要高上些許,樓座每一層都有特別的雕砌,倒是讓人有些歎為觀止。
更關鍵的是,好像也是靠近這座樓,就越是能感受到上面所散發出開的森然劍意。
而且有很多,周遭的劍氣之駁雜,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
不用猜,沈木大致也能知道這裡面應該藏著許許多多的飛劍,而且品級應該都是不低,也許是曾經的一些大劍修隕落之後所留下的。
宋一枝看著沈木的眼神,而後伸手指了指。
“那是劍城的劍樓,很多戰死在劍城的前輩,最終其飛劍都會放進裡面,是一座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