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顧守志擺擺手,隨後說道:“他進城的時候我就勸過,只是沒能攔下,之前潘貴人囑託,我也沒能做好,這次就算彌補一下吧。”
一邊說著,他看了看後方的徐文天:“他們父子二人就交給你了,帶回徐州郡縣吧,不過如今封疆不同往日,情況複雜,你們還是休養生息,不要再做極端之事為好。”
雲坤宗掌教躬身點頭:“多些顧先生指點,只是那封疆縣令,真的放人了?”
顧守志點點頭:“無需多慮,帶人走吧,剩下的便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自會解決。”
男子想要再說些什麼,只是想了想還是沒能開口。
隨後手中道法一抖,黃牛車上的徐文天和那口棺材,一起飄到了身後的馬車之上。
看車車隊緩緩離去,顧守志嘴裡輕嘆。
似乎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找旁人詢問:
“早些講道理不好嗎?若是不那麼衝動,或許也不至於如此了,鐵牛兄,你說是吧……”
身後,
李鐵牛目光呆滯,一邊給老黃牛趕走屁股上的蒼蠅,一邊裝作沒聽見嗎。
一大早上說個啥咧?
聽也聽不懂,這世道講個屁的道理啊,拳頭解決不是更好嗎?
再者說,我就是一個送貨的,別的事甭問我,問了我也不知道,我腦子不好使,我也不想聽。
彷彿尬住了幾秒。
顧守志眨了眨眼,也不氣餒,提前坐上牛車,面帶微笑。
“行了,鐵牛兄弟,還得麻煩你帶我回縣衙,我去看看你們縣太爺讓我怎麼還這個人情。”
李鐵牛點點頭,一邊啃著苞米,一邊牽扯老黃牛返回。
玉米在封疆算是常吃的物種,算是不多能夠適應此地生長的農作物了,更是封疆人溫飽的保障。
雖說比不得京城的山珍海味,倒也別有一番風味,至少在書生眼裡是這樣的。
顧守志看著漢子大口的吃相,舔了舔嘴唇,而後幽幽說道:“說道玉米,我倒是想起一位大儒曾寫的詩文:桂薪玉米轉煎熬,口體區區不勝勞。今日難謀明日計,老年徒羨少年豪。倒是很適合你們封疆的現狀。”
“……”
李鐵牛裝作沒聽見,吃的更快了。
“鐵牛兄啊,這玉米可是開水煮沸,燜至香甜,軟糯非常?”
李鐵牛吧唧嘴,搖搖頭:“甜啥呀,一點也不好吃。”
一邊說著,隨手將啃乾淨的玉米棒丟棄,懷裡又掏出了第二個。
顧守志微笑點頭,正要伸手接過,卻見李鐵牛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顧先生,這東西是粗糧,真不甜,不好吃,你們身體精貴,這玩意還是少吃,對身體可不好,拉出來都是硬的,沒啥意思咧。”
“……”顧守志一臉黑線,瞬間沒了心思。
隨後他無奈一笑,嘴裡感嘆:“封疆縣衙,有意思的很啊,一個一個都是妙人。”
…
黃牛車到了縣衙。
顧守志獨自進去,輕車熟路。
此時,
沈木正在府衙小院內喝茶,看到顧守志,微微一笑。
“送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