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古三月的家,以前很熱鬧,不過現在只剩下她和一窩小鳥了。
漢子不知道丫頭為何忽然不吃苞米了,只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後,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
悶聲想了良久,李鐵牛嘆了口氣。
“別想了,過去的事情。”
古三月恍若未聞,她眨了眨眼,忽然看向李鐵牛問道:“鐵牛,你說如果那時候沈縣令在的話,會不會就能不像現在這樣?”
“會,我猜肯定會的。”
沒等李鐵牛說話,一旁啃著苞米的辛凡插了話:“沈縣令這麼狠的人,肯定能打死他們。”
古三月拖著腮幫子,小聲呢喃:“真希望那些人還能回來。”
聽著她的話,漢子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有些事他其實很想告訴小姑娘。
比如她爹孃給她留下的東西,又比如那些突然闖進的人的身份,再或是,他前不久離開封疆多走的那幾個月,實際上就是去找了那些人。
或許要不了多久了,只要那些人露出馬腳,事情便能水落石出,當然,這些也只有李鐵牛自己知道而已。
但這些都不重要,甚至證據與否也無所謂,他只要知道兇手是誰就行了,無非就是過去殺了。
就像數月前他在外縣殺掉的那個人,沒什麼理由,只是那人跟他懷疑的兇手,出自同一座城。
只是這些漢子不敢說,他怕現在說了,小姑娘那份僅存的開朗,也會跟著煙消雲散。
有些事,還是等她再大點說為好,說不定到那時候,他已經殺掉那些人了,大不了取下他們人頭,給丫頭當球踢幾個月解氣也行,反正她也長大了。
李鐵牛面容傻憨,心中悶悶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而就此時,
城南寬闊到底的長街對面,一處糟破的小酒攤兒旁邊,落魄潦倒的男人,正眯著眼睛仔細的望向這邊。
他手裡把玩著那塊讓他倒黴許久的避雷神木,嘴裡嘖嘖,若有所思。
“那個傻不愣登的漢子,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哪裡見過……哪裡呢……”
一邊想著,男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酒,不敢多喝,因為身上的錢,只夠喝一碗的。
聞了聞不遠處的滷肉肘子,香味足以下酒了。
沒招,這是真窮啊,喝完酒連個花生米都不敢點。
男人回味了一陣,隨之唉聲嘆息自己的悲催人生,正要喝上第二口的時候,他餘光看向了避雷神木。
忽然眼神一亮!
想起來了!
對呀,撿這塊破木頭的時候,不就見過那個漢子嗎?
若不是他,自己能撿到這破玩意嗎?不撿這破玩意,自己也不會跟那個青城山的牛鼻子賭,不賭,也就不會輸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