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川溪酒樓推出新式湯底,菜式新添了油條、麻花、魚丸、蛋餃、油豆腐等等。
老顧客自是賞臉,出走的新客也漸漸地跑了回來,只可惜這狀態維持不到幾天,恆豐酒樓就推出如出一轍的酸菜白肉湯底和玉米鮮蔬湯底,連菜式也一般無二。
價格較他們相比,又是低了一點點。
“溪,你可有什麼想法?”
沈如溪找一空位子坐下,輕聲說道:“以前我們對上蘇臨,他是知曉自己的醃蘿蔔不行才賣低價吸引人的,可現在鍾習河的價格只比我們低那麼一點點,
就像是他有把握只用這麼一點差價就將客人給引過去一樣。”
鍾習川點點頭,“他應該有信心能將火鍋味道做到與我們相似,所以才用差價將現在樓內的客人給引去,到時候將我們打敗,他就再以新品過了為由,將價格重新抬回去。”
“那要不,我找一個熟客去探探底?”
“好~”
沈如溪便使錢讓其中一個經常來光顧的客人到恆豐酒樓去探店,等待總是漫長的,何況那邊更排著隊,嘗一趟下來便已是天黑。
“小娘子,新出的湯底味道與你們的相差不大。”
“這...這...”
“我可是與顧兄一同前往,小娘子你素知那人嘴刁得緊,他亦說若是細品,能嚐出一絲的不同,就一絲,可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不多。”
沈如溪微抿下唇,這每個廚師對待同一份菜譜,都會因手法的不同而做出不一樣味道來,複製的倒很少,超越的挺多,可怎麼就相像了呢?
沈如溪的心隱隱不安,“那你可知他們請的是何方人物?”
“本想著去打聽,可那堂上的小廝,嘴巴可捂得嚴實,這下真是愛莫能助。”
“大嫂若是想知曉是何方人物,當面問我不就清楚了?”
鍾習河可是將川溪酒樓的熟客樣貌都記了下來,所以一見這人來,就清楚是他的大哥大嫂的手筆,於是也就跟著來了。
“謝過小哥了。”沈如溪看著那人離去之後將嘴角收起說道:“二弟可真是好本事,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我做了什麼,你也跟著做了什麼,好奇,也是應該的。”
“那我也好奇好奇,二月十八當日,大嫂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這女人他真恨不得將她剁碎餵狗,害的他現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敢情她還沒去算賬,這賬就找到自己頭上來了,“你說我去了哪裡?又或者說我被你帶到了哪裡?你不是傻子,那你當真以為我是傻子嗎?
你此前的謀劃我暫時念在親戚份上饒你一筆,沒想到卻暗暗助長了你的志氣,你想弄死我,可老天都不幫你,蕭氏自己就撞到那迷魂圈裡,那叫聲...”
鍾習河一腳將凳子給踢開,手指指著沈如溪,咬牙道:“你這賤人敢對天發誓不是你將她帶到那裡去的?發誓啊!”
“若是我把蕭氏帶到那裡去,現在就降一個雷把我給劈死,多行不義必自斃,陷害別人不成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的,這話我就擱在這裡。
若再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你鍾習河,牢獄難免,受盡百刑,不、得、好、死。”
鍾習河漲紅的嘴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正要放肆開咬,卻又因鍾習川出現而戛然止住,緊握雙拳應道:“放心吧,在我死前,你絕不能安寧!”
說罷,就轉身離去。
沈如溪松下肩膀大呼氣,與瘋子鬥,註定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