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忍不住紅了眼眶,青筋在嫩白的手背上暴露的根根分明,“你說什麼?”
“還裝?”呂不鳴猛地將二郎腿放下,身子探前笑道:“他死了,萬箭穿心,還被剁成肉碎餵狗了。”說罷就大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在不停地傳遞著嘚瑟之意。
沈如溪雖強忍著,可身子還是下意識地抖動起來,她使勁咬住下唇,努力將重點轉到呂然身上。她要將這人救下,然後再將眼前這狗崽子大卸八塊。
“錢和契約,我拿來了,把人安全放下來。”
“你現在,是在命令我行事嗎?要人可以,給老子跪下!”
沈如溪看向被吊著的呂然,後頭有兩人拉著繩,她就算是擁有飛毛腿,也來不及,只好先拖著,等待牙子的人繞道來救援。
“我倒真想不到呂大廚會有這般出息,幫你的人,我也認識。你就不曾想過,萬一落在我手上,你會是怎樣的下場?”
呂不鳴緩緩將嘴巴合上,沈如溪是葉麟所看上的,若是兩人好上之後,憑著這人如此記仇,說不定就拿他開刀。
不,不是的,是葉麟殺了鍾習川,對,單憑這一點他就拿捏住了葉麟,下場?呸,他能有什麼下場?自此之後,一路順遂,好著呢。
“沈大廚說這些無非就是不想向我下跪,這樣吧,你爬過來將鞋底舔了,我就放人,正好,我今日也到雞圈裡走了走。”
“看來、”
“我數三下,你若是不爬,這繩子將會隨著你的倔強掉進油鍋,三...”
沈如溪將小匣子放下後,看著前邊委屈道:“葉公子,你總算是來了。”
呂不鳴和拉繩的兩人連忙轉身看,沈如溪趁此間隙飛快跑到前頭,一腳將兩人踹開抓住繩索。
“殺了她!”
朴刀將至,沈如溪轉眼就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抱歉,是我來遲了。”
須臾間,一眾衙役自後頭而來,抓住想要逃走的呂不鳴。
“姓鐘的,你沒死?你們玩我?啊?”
鍾習川將懷中那個哭得不成樣的沈如溪給摟了摟,就面對衙役說道:“呂不鳴誘拐親侄,謀財害命,更暴怒殺人,大人亦是親眼所見,務必要將這人嚴懲。”
“我殺什麼人了?是葉麟,一切都是葉麟想要強搶民婦所做的。”
“那人叫來福,與你那個外室情投意合,生了個兒子叫你阿爹。你知道後惱羞成怒,將他給殺了。而葉麟則將你如何威脅他助你逃跑之事都說與縣老爺聽,你逃不掉了。”
呂不鳴聽罷便如頭頂上響了一個焦雷,憤怒之意滾滾愈上,他曾聽呂驍提過來福進出青兒房間這事,只是來福隨了他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也就聽信這人搬東西的鬼扯。
沈如溪的情緒漸漸平復過來,她雖不知來福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按照呂不鳴對自己名聲的在乎,引他惱羞成怒不難,於是開口煽風點火道:
“來福與你那外室整日出雙入對,四周鄰里早已是議論紛紛,說你這頂大綠帽子由頭帶到腳,孬種,慫貨,就算面前給你一把刀...”
“老子殺了他!”呂不鳴如野獸般地嘶吼,瞪大出格的眼珠子搖搖欲墜,“老子恨不得將他給碎屍萬段,讓他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