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群情激湧,一大群人就爭著搶著湧入院子。
沈如溪連忙退到院中央,一手拎過木棍,用力地拍打在桌面上,“我看誰敢再往前一步,老孃不發威,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呢。”
“你別以為你...你...你拿棍子就能將我們打跑。”
“誰這麼以為?別用你那小肚雞腸來丈量老孃的寬宏大度,沈氏打虎聽過沒?”
鍾習川連忙捂住嘴巴子,他可不能在此刻笑出聲。
“沒...沒...沒有。”
沈如溪一腳踩到凳子上去,流裡流氣地應道:“沒聽過就對了,要是聽過,指定你們腿軟走不出這門,畢竟在你們眼前站著這個,可是打過虎的女人。”
沈如溪說罷就使勁將木棍給掰斷,再帥氣地將之甩到方氏的跟前,嚇得她腿軟站都站不穩。
旁邊的人急忙將方氏扶起,可方氏乾脆將計就計,坐在地上哀哭,“我可憐的娃啊,你真是命苦,年紀輕輕就遭了毒手,要是你出了什麼事,阿孃該怎麼辦啊?”
其他人一聽如感同身受,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罵,
“黑心毒婦,日後一定不得好死。”
“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
沈如溪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悠悠應道:“人還沒死呢,號的什麼喪?你們這一個個也奔喪來了?出門左轉謝謝。”
“你這毒婦,竟然...竟然詛咒我兒,我要撕爛你的嘴。”方氏說罷就站起身來,正要往沈如溪撲去,後頭就響起一聲。
“出什麼事了?怎麼在這哭哭嚷嚷的?”
沈如溪往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衣著妥當,臉皮繃緊的中年男子正緩步走進院子來。瞧著,正是辦理戶籍房籍的里正。
方氏一見到陳平,忙哭訴道:“里正,還請里正主持公道,我兒因吃了這家醃製的蘿蔔,上吐下瀉,在醫館昏迷不醒,
大夫說查不出具體的病情,讓我們找這賣醃蘿蔔尋個方子看看。怎知我們提出這個要求,這小娘子就惡言相向,還詛咒我兒不得好死。”
“才不是這樣呢,”鍾浩文拿著紙張從房裡走了出來,“阿爹說你們這群潑皮賴子定是說話不算數的,所以就讓我將你們剛才罵我阿孃的話,
以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一記錄下來,這位大嬸,你是要我複述一遍嗎?”
沈如溪接著說道:“那就報官好了,畢竟這位大嬸說的這麼嚴重,還是到公堂處理最為妥當。”
“里正還在這裡站著呢,報官?你們是覺得里正沒這能耐管是吧?”
方氏說罷就轉過身來扯住陳平的衣袖,“里正,這群人詭計多端,若是我們不趁此機會抓緊,怕是告到官府會被倒打一耙。”
陳平看了沈如溪一眼,就揮手說道:“來人!”
倏而好幾個手持長棍的男子從門外進來,高大的身材,健碩的身形,看上去是專職的打手,場面一下子強弱分明。
沈如溪心中一咯噔,看來他們今日是有備而來,她一人難敵四拳,況且還有兩個娃呢。她於是環顧四周,尋找鍾習川的身影,可竟不見人影。
當下就愈發害怕了,她強力抑制住顫抖的雙手,再次往外頭看去,最終可見鍾習川與一貴家少爺款款入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