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看著已經凌亂的棋盤，突然笑了一聲。
“可以放我走了嗎？”
蕭曄盯著方辭，耐心已經到了極點。
“蕭曄，你說，為什麼當初你們要放棄南水軍呢？”
方辭的眼神，太過直接，讓蕭曄愣住。
“因為，別無奈何。”
方辭這些年一直都和自己較真著，他想不通，為什麼要南水軍來承擔先帝錯誤決策的鍋。
蕭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初邊境的那場大戰，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但是，因為他地決定，無數人奔赴戰場，丟了自己的姓名，我們都在戰場，誰都不知道這都城的境遇如何，你知道我哥哥怎麼去世呢嗎？”
“那道聖旨，是他用命換來的，而南水軍的那場慘劇，我們已經沒辦法阻止了。因為，人人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我們顧著了這個，顧不了另一個，南水，成了皇子們抓出來的那個替罪羊。”
蕭曄其實並不想一直替過去的事情，但是有的時候他也明白，一直不承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有些事情發生了，結局已經註定了，有時候儘管表面上無所謂，但是實際上卻比所有人都有所謂。
方辭盯著窗外。
“你知道嗎，我們以為等來的賜官加爵，誰知道等來的卻是莫須有的罪名。”
蕭曄盯著方辭，這個人他早有耳聞，他哥哥曾經誇讚方辭，是個血性男兒。
以至於當他知道了先皇的最後決定的時候，試圖去抗爭，可是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兄長去世，只留下孤兒寡母，外有敵寇，內有小人，他尋求快速解決困境的辦法，然後，為此，他滿身傷，南肅男兒，一站之後，處處馬革裹屍，戰死沙場。
方辭盯著蕭曄。
“我不恨你，因為不是你，不是大皇子，我們早就，一人不剩，我只是有些懷疑，能否再信任你們。”
“先皇征戰四方，英明累累，誰知道到了老年，卻渴求長生不老，為此整個南肅都成為他的條件。”
“蕭曄，你那個被你這麼多年護在身後的侄子，能否撐得起這偌大的山河呢？”
蕭曄直直的與方辭對視。
“你若是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大皇子，阿辰自幼都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為什麼我心甘情願做這攝政王，一方面是我不想跟我哥爭，另一方面，我相信蕭辰。”
蕭曄低下頭，渾身放鬆。
“他心有大愛，雖然頑皮，可是卻事無鉅細，他懂他身上的職責。”
方辭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疲憊。
“周相找我的時候，我就沒有打算真正的要讓他周家登位，因為像那樣的人，不是明君。”
“我大老遠從北嶺那裡回來，就只是為了要一個答案，看看這個皇室。”
他們都曾直面戰爭，所以比任何人都要討厭戰爭。
戰爭的傷害，他們承擔不起。
大老遠走這一遭，無非是了卻一下過往的舊事。
阮老爺子和一眾官員也好好的議政殿待著。
阮老爺子看著為首者的面具，就知道是誰了。
“爹，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
“不會，從戰場回來的人，怎麼忍心親自造出一個嗜血的戰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