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外,兗王讓榮顯組織人手再一次攻門,結果自然還是失敗。
那邊榮顯也知道自己表現得不怎麼樣,連忙訕訕地向兗王請罪。
令榮顯欣慰的是,兗王不僅沒有怪罪他,還好言安慰,讓他不要著急,靜待吳勇的支援。
士為知己者死,面對兗王的寬容大度,榮顯感動至極,對兗王殿下更加感恩戴德,恨不得為兗王殿下肝腦塗地。
真是明主啊!
而另一邊,看著榮顯感激涕零的表情,兗王嘴上說著不著急,心中卻是愈發煩躁,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此刻更是在心裡罵了榮顯這個廢物八百回。
要不是還得靠榮顯來掌控禁軍,依著兗王的性子,早就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拉出去砍了。
不過,儘管兗王現在迫於形勢沒有發作,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等自己登基稱帝后,一定要把榮顯這個廢物給踢到一邊去。
榮顯壓根不知道兗王已經有了踢自己出局的念頭,還在做著從龍功臣的美夢,因此,兗王越是表現得寬容大度,他這個做臣子的就越是要奮力報答。
於是,榮顯又一次挑選出幾十名精幹手下,準備繼續猛攻宮門。
就在榮顯準備下令攻門時,忽聽見一聲炸雷般的大喝:“且慢!”
榮顯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原來是那個包黑子在說話。
包景年發聲阻止了榮顯之後,唰唰幾步躥到了兗王面前,抱拳道:“屬下願為殿下破門。”
榮顯被包景年擾了一下,心中登時就有些不喜:就算你真有辦法破門,也該和我這個指揮使稟報啊,直接跑到兗王殿下跟前去是什麼意思,搶功嗎?
榮顯正準備斥責幾句,拿捏一番這個不知尊卑的愣頭青,兗王卻打斷了他的話頭,出言質問道:“哦,你是何人,竟敢出此狂言?”
兗王這話雖是質問,但觀其神態,卻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說話時還轉頭瞥了一眼榮顯,看這樣子,分明就是要他這個禁軍指揮使來解釋一二了。
榮顯立即把自己的不滿吞回了肚子裡,上前介紹道:“啟稟殿下,此人叫做包景年,原本是徐正手下的校尉,今日才投靠我,聽下邊的人說,嘉成縣主就是被他給結果了。”
榮顯這話說得很有技巧,先說包景年的來歷,隱隱向兗王點出他的“不可靠”,然後說包景年殺了嘉成縣主,這又是在指責包景年殘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品行低劣。
可惜,榮顯這一番媚眼全拋給了瞎子看,聽完他夾槍帶棒的介紹後,兗王不僅沒對包景年生出什麼惡感,反而還點了點頭道:“殺了嘉成那個賤人,倒是忠心可用。”
兗王此刻全副心思都放在瞭如何儘快破門上,根本無暇顧及包景年“不那麼可靠的出身”,在確認了包景年可用之後,立即又問道:“包校尉,你真有把握能破開宮門?”
雖然故作矜持,但他語氣中的急切,就連旁邊的禁軍們都能聽得出來。
包景年昂首道:“俺老包願立軍令狀,若是破不開這狗屁宮門,就把這一顆大好頭顱奉上!”
“好!”
這粗俗的語氣不僅沒讓兗王反感,反倒讓兗王對包景年的勇武更相信了幾分,要是勇士上陣前還在那拽文,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包景年身長近兩米,又兼膀大腰圓,只站在那裡就睥睨一眾禁軍,活脫脫像個黑麵門神。
兗王越看越是喜歡:本王麾下,正缺這樣威武雄壯的勇士啊!
他當即召來手下,吩咐道:“來人,取酒來。如此壯士,當以烈酒作配!”
包景年卻推辭道:“殿下,現在飲酒還太早,且待我破門之後,再飲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