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包景年、殷若虛入殿覲見!”黃桂扯著公鴨嗓,高聲唱喏。
“臣遵旨。”等候在太極殿外的包景年和殷若虛齊齊說道,躬身領命。
黃桂微笑著說道:“二位大人,請跟咱家來吧。陛下和盛大人還等著呢。”
包景年和殷若虛對視一眼,先後跟上了前面的黃桂,往雄偉幽深的太極殿內行去。
殷若虛回航後沒多久,就到了包景年回京述職的日子, 殷若虛自然要和他一道回來。
二人一路上騎馬乘船,顛簸著到了汴京之時,已是開春之時。趙宗全早就等著交州的音信了,因此二人一到汴京,連家都沒回,就被迫不及待的皇帝召來太極殿。
在溫暖潮溼的交州呆久了,甫一回到寒冷乾燥的汴京, 兩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嘴唇都有些皸裂了。
好在太極殿裡炭火長燃, 遠比室外舒適,二人到殿中之後,身上總算爽利了一些,腦子也逐漸活泛開來。
二人心裡都很明白,趙宗全身為一國之主,日理萬機,如今居然放下手頭的事來召見他們,肯定是要問詢海門港這一年來的情況。
由此可見,皇帝陛下對海門這個試點定然是十分重視,二人心神也因此肅然了幾分。
不過他們倒也並不擔心,雖然這次召見來得比意料之中更早,他們北上之前就已經做下了充足的準備,因此自信滿滿。
更何況,沒聽黃桂說麼, 盛長楨此刻就在皇帝身邊,就算他們有什麼疏漏,盛長楨也一定會從旁轉圜的, 包景年和殷若虛都篤信,盛長楨有這樣的能力。
沿著長長的廊道,穿過一重重宮門,他們終於來到了太極殿的御書房內。趙宗全正襟危坐於御榻之上,盛長楨則在一旁垂手而立。
盛長楨望向不遠處的包景年和殷若虛二人,微微一笑,向他們點頭致意。
感受到盛長楨眼神中的鼓勵,包景年和殷若虛同時心中大定,氣質逐漸沉著了下來。
趙宗全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二位卿家遠戍邊陲,舍家為國,真可謂國家棟梁,二位卿家辛苦了!”
“此臣分內事,陛下盛讚,臣受之有愧。”
面對當今天子的誇讚,包景年和殷若虛自然是誠惶誠恐,連道不敢。
趙宗全滿意地點點頭,沒再過多客套,直接說起了正題:“海門港如今如何了?”
《控衛在此》
包景年和殷若虛對視一眼,然後殷若虛上前幾步,躬身道:“陛下下旨在海門開海後,大周商賈深感陛下恩德,紛紛響應號召,雲集海門,如今的海門,已是南方有數的大海港了,這都是陛下的英明所致啊!
這是臣讓人編撰的《自海門港直抵外國諸番圖》,除了航海圖之外,還有一些文字資料,記錄了各國的風土人情,以及各國的物產等內容,請陛下一觀。”
趙宗全看了那幅巨大的海圖,嘖嘖稱奇,轉頭望向殷若虛,問道:“聽盛愛卿說,你是輔國公的血脈?”
殷若虛身子頓了頓,如實答道:“陛下明鑑,臣父的確是輔國公,不過臣自己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庶子罷了。”
趙宗全打量著殷若虛,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殷卿家還是個白身,這哪裡行?有功不能不賞,只是這具體的職位,待二位卿家奏報之後,朕再做考慮。”
說罷又轉頭問包景年:“交州的駐軍這一年收到多少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