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算出了我胸中的一口惡氣,讓那兩個小杆子在我面前顯擺,我讓你們買鮑馬.我啐!”
三姑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把一大杯熱茶咕咚咕咚的灌進肚子,啐出嘴裡的茶葉沫子,然後恨恨的把茶杯頓在茶几上,嘴裡依舊不平不忿的咒罵。
一臉老實相的三姑父縮在沙發的一角,也是心有怨氣:“小婉那孩子也是,當初李哲不在家的時候,咱可是誠心實意對她的呀!”
“結果有錢了就不認人了,才問她借三十萬就說沒有,現在可好,買一臺車就花一兩百萬,這不是糊弄我們這些長輩嗎?”
“她們兄妹倆什麼時候把我們當成過長輩?當時小哲騙我們這些親戚把錢交給他炒股,說好了賺錢大家都有份兒,可是沒幾天就說賠了,要不是我們催得緊,連本錢都拿不回來。”
“現在倒好,李哲回來竟然說我這個三姑逼迫小婉還錢,跟我們斷絕關係這能怪我嗎?”
強勢的三姑忽然委屈了起來:“我能不催她還錢嗎?咱家小兵都二十大幾了,沒房沒車沒媳婦兒,我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好不容易東拼西湊買了這棟大房子,買了一輛有牌面的大中車,可是人家又要五十萬的彩禮,你說咱家怎麼才能湊出這筆錢?”
“現在找人借錢有多難,我上個星期去找他二叔,話還沒出口呢!他竟然先找我借錢我白搭上五斤橘子的進門禮。”
“現在數來數去,周圍的親戚裡面能一次拿出三十萬的,也就是小哲、小婉兄妹倆了,他們都還年輕,又不急著成家,先把錢借給我們用用怎麼啦?”
“就是就是,”三姑父連連點頭道:“如果去年小婉給我們三十萬,今年我可能都抱孫子了,小婉那錢又不白花,孩子不得叫她姨媽嗎?這種好事兒有錢都買不到的呀!”
“你說的太對了,都怪小婉耽誤了咱家小兵,她是姑娘不愁嫁,我們家可耽誤不起,小婉真是太不懂事了”
三姑和三姑父一唱一和,唾沫星子亂噴越說越起勁,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家兒子年近三十還嘗不到女人的味兒,都怨那兩個白眼狼侄子侄女兒。
“媽,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李哲也許根本就沒有賠錢?”
幽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讓三姑和三姑父都住了嘴,看向了斜躺在旁邊沙發上的兒子。
三姑驚訝的想了半天:“小兵,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李哲其實是賺錢了,但他不想跟我們分利潤,還想黑我們的血汗錢”
三姑父也“騰”的從沙發角落蹦了過來,看著自家兒子急切的道:“你是說,小哲現在買車的錢,是拿我們的本錢賺來的?”
“要不然呢?你們真以為三天畫一幅畫就能賣大幾千上萬?小時候繪畫興趣班,他李哲的畫技還不如我呢?你看我的畫有人買嗎?”
“.”
“八成是這樣,我要給他二叔打電話,大家一起上門找他們兄妹討個說法,賺了錢就想把我們給甩開,這親戚關係是他們小輩兒想斷就斷的?打斷骨頭連著筋,沒門兒。”
小兵又說話了:“媽,當初你們給李哲錢的時候,都是有記錄有協議的吧?”
“如果李哲再對我們這樣無情,那就告他非法詐騙集資。”
“.”
“對,這招厲害,直接告他詐騙集資,就這麼幹。”
“ong,還是我家小兵聰明,李哲就是賣力的命,最後還是要落在咱家小兵手裡”
三姑的眼睛都紅了,急躁躁的拿起手機就開始翻通訊錄,看那架勢就跟慢一步就丟了幾百萬似的。
“對,賠錢,連本帶利加分紅,一分都不能少,咱家也買鮑馬,明年就抱孫子.”
三姑父的眼睛也紅了,跟大額炎國幣的主色調一個顏色。
斜躺在沙發上的小兵嘴角勾起微笑,對自己“家族智囊”角色的成功扮演頗為得意。
現在的小兵想起李哲單手倒車入地庫的樣子,心裡的羨慕嫉妒恨,就如城外的滾滾江水而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