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世界的文明就是亂序堆積的,底層粗糙虛浮,中層構架極不完善,因為頂層科技有利於社會高層的統治,卻得到了大量的社會資源,結出了大量畸形的輝煌成果。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的話,李哲也不會感到震驚,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並不強,社會再怎麼朋克,再怎麼崩塌他都無所謂。
他所震驚的,是自己也在持續不斷的覺醒記憶,獲得越來越多不可思議的技能、知識。
李哲在遇見暮雨之後,腦海中出現了“血脈”“殺戮”“隱匿”三枚銘文,跟古老典籍上描述的基因記憶覺醒一模一樣。
而在紅堡的這一個多月裡,李哲又覺醒了一枚銘文——“藝術”。
而且他對這枚“藝術”銘文的理解深度還越來越深,甚至超過了其他三枚銘文。
他現在可以彈奏出無比優美的鋼琴曲,擁有了神乎其神的繪畫技巧,他臨摹出的血族“大師作品”連暮雨都看不出真假,而且他還通曉了數種只被少數人掌握的古老語言文字。
現在李哲毫不懷疑自己的腦海中就有無數的寶藏,正需要一把把金燦燦的鑰匙,去解鎖一個又一個的寶箱。
而這一把把合適的鑰匙,就隱藏在生活之中,他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撿到,但卻可以預見跟自己的生活經歷有關。
“那麼,我到底是什麼呢?瀾星人又是什麼呢?”
李哲無數次在心中自問,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瀾星人是怎麼回事?
瀾星人的外貌、身體構造跟聯邦人、血族人無比的相似,雖然文字語言跟瀾星相差很大,但是奇怪的是很多人的姓氏讀音卻跟瀾星人很像。
李哲曾設想過瀾星人也是一處“避難所”中走出來的“火種”,但是瀾星卻從來沒有找到任何超科技的遺蹟。
而且也沒有基因記憶這種學說,所有的科技知識都是勞動人民在生活中用汗水和智慧換來的。
無論是藝術還是學術,都要用長年累月的學習來鋪就上升之路,不可能一覺醒來就鋼琴十級、通曉萬有引力的深奧秘密。
而且瀾星人更沒有什麼超能力、超能者,見到數百公斤的猛虎別說上去撕了吃肉了,掉頭跑都基本跑不掉。更別說那種神奇的精神系超能者。
可李哲現在卻可以一拳打裂堅實的石牆,縱身一躍比撐杆跳還高,取人性命如同菜刀殺雞,摸起小提琴就能跟暮雨來一場默契的琴絃二重奏。
那這是為什麼呢?
暮雨活了幾百歲,無論學識和經驗都不可謂不豐富,但她無比的篤定李哲就是她們一族的一位“高貴長輩”,她接受的是血脈矯正而不是血脈轉化。
血脈矯正只會發生在具有同一譜系血源基因的血族之間,效果遠遠超過旁系血源基因完全覆蓋源基因的霸道轉化。
也就是說李哲真的跟暮雨是同一譜系的血脈。
“如果瀾星是上一紀文明的起點,在文明發展到極致的時候毀滅,然後散發出了無數的‘火種’,我倒有可能真是暮雨的祖先,但是我現在的知識覺醒又無法解釋..........”
李哲無比確定自己的身體還是穿越前的身體,可怎麼就有了基因覺醒的能力了呢?
李哲讓暮雨尋找所有上一紀文明,還有血族避難所的資料,但是能夠蒐集到的資料上都沒有任何有關瀾星的記載。
暮光大陸的血色議會中倒是有更全面的史實資料,但是要等待暮雨成為血色議會的議員之後,才能抄錄給李哲觀看。
“如果瀾星也是避難所之一,那跟星空聯邦是不同的時空位面呢?還是遠隔無數的星系?”
李哲抬頭看著跟瀾星完全不同的星空,心情複雜。
他本來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去瀾星,再也見不到小婉來著,但是現在卻又生出了一絲希望。
只要兩個世界不是平行位面,不論瀾星是避難所之一,還是上一紀文明的發源地,自己都未必不能再回去。
只不過回去之後是兄妹相見,還是一片滄海桑田,就無法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