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是挺可愛的。——沈先生
叮囑完一透過後,沈轍轉身離去,抬腳上著樓,越想越不對勁。
他為什麼還要專門轉回去多說那麼幾句話?人家小姑娘喜歡練什麼,關他毛事?
邁過十三級臺階,沈轍跟著身前男人的指引走進了訓練室,空曠的房間裡已經有人在等待。
沈轍不僅僅是這家健身房的老闆,還是這裡的金牌健身教練,畢竟舉重冠軍的名聲在外,很多想增肌練舉重的男生都慕名而來。
不過他收學生一向隨緣,再者,就是價格到位。
今天剛好客戶前來,沈轍進行現場授課,三個小時之後才結束。
送走學員,男人留在二樓的器械室裡收拾裝備,正拆卸著槓鈴片,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了幾聲。
他拍乾淨手,掏出手機,發現上頭的備註是“媽媽”,臉色驟然沉了幾分。
不過總不能這麼一直拖下去,男人遲疑了幾秒最後滑動接聽,“喂,媽。”
不出意料,蔣琴張口閉口就是盤問著昨天相親的事情,沈轍不願再回憶昨天糟糕的經歷,直接潑了冷水:“不合適。”
按照之前幾次的流程,估計著蔣琴問完原因就免不得又要嘮叨起來,沈轍擰著眉聽著,人已經徘徊到落地窗前。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的時光就這麼消磨了過去,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時分,天邊雲層聚攏,幾絲碎金般的光線穿過罅隙,落進男人眸子裡,泛著星星般的柔光。
眼前的暮色醉人,耳邊蔣琴的碎碎念也就不再那麼難以忍受,男人眺望著遠方飄悠的雲霞,目光慢慢下移。
健身房門前的馬路不算喧囂,但仍有稀疏車輛執行。
不知怎的,視線就聚焦到了正站在路口四處張望的女人身上。
雖高居二樓,視野卻還算清晰,沈轍饒有興致地看著夕陽下的那道倩影,微微抿了抿唇。
蘇覓換了身衣服,儼然是剛剛健完身準備離開的樣子。
男人默默蠕動了兩下喉嚨,沒捨得移開眼,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全然忘記了自己正和人通著電話。
不到兩分鐘,一輛計程車緩緩駛來,女人揮了揮手,隨後抬腳上了車。
視線中的人影逐漸消失,沈轍這才回神,耳邊的聲音又變得清晰。
蔣琴一直沒聽到他的回應,語氣也變得急促,“沈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媽都是為了你好,這都快奔三的人了,再不談戀愛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啊!”
諸如此類的話,自退役之後,沈轍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往日裡他也從未開口反駁過,但今天面對著話筒裡蔣琴喋喋不休的說教,心頭竟生出了幾分鬱躁。
他向來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和蔣琴浪費口角,卻難得沒抑制住心底的衝動,腦子一熱開了口:“媽,這件事情我會慢慢考慮的,別再安排相親了,我心裡有數。”
話音未落,訓練室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沈轍應聲回頭,發現已經走至門口的許遇,心頭的燥意一時間更甚,語氣不覺間加重。
剛剛推門而入的許遇看到男人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一時僵在原地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