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都是隻聽不說,幽幽子感覺自己就是對牛彈琴,不,是對著門板上的門神彈琴,除了一張臭臉什麼反應都沒有。
唯有米娜那個天然的傢伙還和以前照顧自己的時候一樣,一直笑著個臉不厭其煩的在兩人耳邊說話。
想到這裡幽幽子不由的微微笑了起來。
“你還要去和她們說話嗎?”看著幽幽子走向船長室柯娜不由的問道。
搖搖頭幽幽子回答道“去拿一個東西。”
很快幽幽子回來了,不過手裡卻多了一個長條的包裹。
柯娜楞了一下輕笑一聲緩緩坐下“怎麼把你的琴拿出來了。”
幽幽子恬靜的微笑著緩緩的坐下,取出並將琴放置於自己的腿上,雙手壓住琴絃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或許是出於這個身體本身的喜愛,也可能是自己喜歡在丁香號上的那段聯絡彈琴的悠閒時光,幽幽子在離開丁香號時帶走了這琴。
這也是當時幽幽子離開的時候帶走的唯一一件服裝食物以外的東西。
戴上義甲幽幽子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絃,清脆的弦鳴悠揚持久。應和著微微的波濤聲讓人不由的感覺放鬆。
“誰知道喃~或許只是無聊了~”幽幽子巧笑著又壓住了琴音。
柯娜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清脆的聲音響起,輕顫回鳴,緩壓慢撥,起調的是叮叮的鈴鐺聲,紅袖壓袍,輕紗裹足,是舞女銀鈴的輕語。琴絃激盪,幽幽子的手化作了一道道幻影,下一刻,柯娜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丁香號上那些鶯歌燕舞的姐姐們。
但是就在此時,幽幽子又壓住了琴絃。
正當柯娜準備睜眼看看的時候琴聲再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少了許多歡快,多了許多悠長。
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呆坐在窗邊看著大海的科雅眼中突然有了一絲神采,眼眶也慢慢溼潤了起來。
穿越前,幽幽子並不會樂器,自然不會樂曲。
雖然好曲子千千萬,但是有時候真正讓人心情激盪的反而是自己的一通有感亂彈。彈的不是樂曲,而是心情。
而來到了這個世界幽幽子最開始學習的不是果實能力的運用,也不是快速鍛鍊身體,更不是霸氣的各種騷運用,而是對生存沒有什麼用的樂器,也就是手中的這琴。
剛穿越那會兒,幽幽子迷茫過,惆悵過,對於未來也惶恐不安過,畢竟是從一段還在進行中的人生之中突然跳到了另外一個人生之中,這就彷彿演奏之中突然從貝多芬的悲情樂中跳到了莫扎特的宴會曲中,過度突兀的變化讓那時候的幽幽子措手不及。
無論是穿越前的她,還是穿越後的原本的那個她。
不適應船隻,不適應女孩的身體,更不適應新的生活。
她恐懼,她畏懼,她想要逃避,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不是什麼特種兵超人,甚至都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抱負。所以那時候的幽幽子想的最多的是家。
自己穿越前的那個家。
自己穿越後的那個家……
兩段記憶的糅合,也是兩份截然不同的思念。
而那時陪伴自己的不是還沒有完全走入自己心裡的米娜,恰恰是這個什麼都不會說也什麼都不會做的琴。
手指在琴絃上跳動,撥動的不單單是弦,也是自己的心。
躍出琴絃的不只是音符,還有自己的思念。
那時候幽幽子沒有學會別的,唯獨學會了如何用琴說話。
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不用在意他人的言語,琴絃上的話語雜亂而又規整,虛妄的樂符真實情感。
擋琴絃撥動,她可能不是一個好的演奏者,但卻是一個自私的訴說者。
只是這份故事其實只是一份簡簡單單對於曾經那個溫暖的家庭的思念,僅此而已。
船長室中,科雅身體蜷曲,將頭埋在了大腿之上,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流淌在了她的臉上,科雅咬著牙,嘶聲的哭泣著。
不遠處背對著科雅的蕾玖的眼中也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溼潤。
樂曲停下幽幽子緩緩的靠在了桅杆之上。
“怎麼樣,有效果了嗎?”柯娜淡淡的問道。
幽幽子抹去眼角的幾點淚水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誰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