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靜怡說道:“可是這聽起來不都很讓人匪夷所思嗎?年獸和天都是很遠的。”
王少躍說道:“這樣說,確實有些遠,不如這樣說吧。如果在今天有人和你說下個月南唐的人能夠打到長安城,雖然這不可能,但是你想一想,其實還是會擔心的。
如果是愚笨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他們可能會直接去想長安城危險了。就開始準備往外跑了。”
孔靜怡說道:“長安城真有那樣的民眾嗎?”
王少躍說道:“那是自然會有的。就比如據我瞭解的人們關於長安衛的看法,長安衛的那位衛主或許嗜殺,但是不會讓整個長安衛都變成一個殺戮的怪物的。因為這是陛下不可能容忍的,陛下能夠容忍長安衛做一些癲狂的舉動,但是他們不可能允許長安衛成為濫殺無辜的存在。那就和羽藤閣沒什麼區別了。陛下即使再如何,也不可能允許他們這樣做的。
這是一個皇帝的底線,陛下或許在大家眼中很平庸,但是陛下不是昏君,是不可能做出這種霍亂朝綱的事的。”
“我懂了。那南唐的大臣就允許他們的皇帝霍亂朝綱嗎?”孔靜怡問道。
王少躍搖了搖頭,說道:“南唐很特殊的。南唐的皇帝不是昏庸的存在,南唐的大臣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存在的。但是南唐還有一批不容皇帝大臣們質疑的存在——佛教。”
孔靜怡說道:“可是我聽說佛教不是說普度世人嗎?”
王少躍搖了搖頭,有些輕蔑地笑道:“佛法自然普度世人。但是佛法是佛法,和尚是和尚。別的地方還好,至少在我的眼裡,南唐沒有幾個好和尚。所以朝中才不允許和尚進入大臨。”
孔靜怡問道:“和尚就是僧人嗎?”
王少躍說道:“嗯,是的。雖然有的僧人佛法無量,但是南唐大部分的和尚都很不堪。又因為佛法高深的僧人都是醉心於鑽研佛法的,所以也就導致了控制羽藤閣的是那些佛法不精的僧人。而且因為他們不怎麼管理下面,所以羽藤閣很亂,經常會出現那種亂打亂殺的情況。而羽藤閣的名聲很臭,但是卻受到南唐百姓的歡喜。因為南唐的百姓大多數都對佛教都比較信奉,所以他們對羽藤閣很維護的。
所以在南唐那邊,羽藤閣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甚至於在普通的百姓眼裡,羽藤閣是要比平帝威嚴的。”
孔靜怡問道:“那會不會出現僧人做皇帝的局面?”
王少躍搖了搖頭,說道:“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沒有一個僧人會愚蠢到去做這些事的。百姓或許不會這樣想,他們心中的信念還是不會的。就算真有那種連信念都能夠背棄的僧人,佛教那邊也會自己出手的。他們是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人存在的。”
“那他們不是還想統領南唐嗎?”孔靜怡問道。
王少躍說道:“那是自然的。他們雖然不做皇帝,但是還是想借著如此掌管南唐。”
孔靜怡緊皺眉頭,低頭沉思,半天沒有說話。王少躍好奇地看著她,很想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孔靜怡抬起頭,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想起父親當年說過的了。這不就是偽君子嗎。”
王少躍哈哈大笑,隨後說道:“沒想到你還知道偽君子啊。”
孔靜怡看著他笑得那麼開心,還以為他是在笑話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王少躍摸了摸他的頭,隨後說道:“怎麼了?害羞了還是我嚇到你了。”
孔靜怡不抬頭,但是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沒有。”
王少躍嘴上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說道:“是嗎?我怎麼感覺不是呢。我沒有笑話你。只是沒想到你還會這麼個詞,這是在南唐那邊比較流行的詞彙。沒想到岳丈大人不僅聽說過,還和你講過這個詞彙。這個詞彙的意思可是不一般的。”
“是父親平日給我送來的他的草稿,我從那個上面看到的。”孔靜怡說道。
雖然孔靜怡沒有說出這個詞彙是向誰說的,但是王少躍能夠猜出來,是說給盧陽王的。偽君子的具體意思是表面上是高尚,實際上卑鄙無恥的小人。而且還有道貌岸然、口是心非、出爾反爾、得志猖狂,四條兼備者的意思。真個大臨朝堂上,也就只有盧陽王可以配得上這些個詞語了。
至於孔靜怡用“偽君子”這個詞彙來形容佛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