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躍知道草原聯盟那邊對於大臨是比較尊敬的,但是那不代表雙方沒有仇恨。雙方都是真正有野心的,所以就算有所尊敬,出手也是不會停的。而這也是大臨那邊罵草原聯盟最多的地方,大臨這邊自然都是不會在明面上弄出那些事的,而草原聯盟那邊則是從明面上弄出那些事。這其實也就導致了大部分大臨人都會知道草原聯盟一直對大臨那邊動手,卻很少有大臨人知道大臨暗地裡對草原聯盟的出手。而草原聯盟那邊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其實一開始雙方還會在對方那邊鼓動生事,後來就不會了,他們那時候都已經知道自己所面對的那些人都是已經經過自己國家薰陶的人了。不能說是這是錯的,這是對的,培養一個人的愛國情懷是必須的。
所以雙方開戰的話,不管是大臨這邊還是草原聯盟這邊都會覺得自己是正確的。會有人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窮兵黷武,也會有人覺得這就是在做無用功,雙方和睦相處不好嗎?但是這是亂世,這不是什麼所謂的太平盛世。或許會有那種什麼爭亂極少的說法,或許會有那種什麼各方都是在積極發展自身沒有打仗的說法。
但是隻要沒有大一統,沒有從漠南到天南都是一個國家,就不是太平盛世,就不是完全的和平,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即是如此,而國家是千萬人人心匯聚。人心的善處會被放到極大,而人心的惡處自是也有可能被放到極大的。所以“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有人會為了更大的土地和更多的人口心動,那麼這個國家就可能會對更大的土地和更多的人口心動。
國家與國家之間永遠不可能是朋友,永遠只可能是利益關係。
聞人流落的話對於草原聯盟那邊的人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於已經到了有些人開始握緊掛在腰間刀的程度。
雙方開戰之前的罵戰是當今約定成俗的事,幾乎每一方開戰之前都會進行罵戰的,而這個罵戰其實源自於當年的韓倩,具體是什麼,以後會提及一些,現在就不說了。
王少躍這些年來知道過最多的情況就是一方被另外一方罵的灰頭土臉,很少會出現聞人流落和草原聯盟那邊的那種勢均力敵的情況。不是說聞人流落在這方面上不夠強大,實在是草原聯盟那群人的臉皮太厚了,而且草原王帳那邊離大臨太遠了,很多大臨的那種俗話一點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草原王庭那邊一直被罵的那些詞彙具體是什麼意思。草原王帳那邊也叫草原教廷,雖然依舊是在可汗麾下的,但是可汗也繼任著大祭司,所以對於草原王帳內部的言行要求就會有一些草原地方教派的特點,就是對於言語的要求比較苛刻一些,雖然不會強制要求他們不說出罵人的話,但是也會要求他們儘量避免。
草原王帳那邊的人在罵人上很差,又聽不懂,聞人流落也很為難。罵娘就不一樣了,罵娘這種東西不管是古往今來的那一個朝代,還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通用的。只要雙方的語言能夠聽懂,那麼罵孃的話就能夠讓對方足夠生氣。而且有的時候會出現那種即使是不用一種言語,也能互相罵孃的情況。
聞人流落本來不想罵的,這些話當著靖天司這些人面罵出來,實在是有些不禮貌的。她雖然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有修養的女子,但是隻要是女子就可能會有自己的想法,說是不想讓靖天司那群人見識,其實還是不想讓王少躍聽見而已。王少躍多半是不會在乎,可是她自己不可能不在乎,所有女子都會有百轉千回的思緒,都會有情感錯綜複雜。她雖然覺得自己頗有豪氣,可也是個女子啊。
王少躍在聞人流落罵完人之後,就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少躍覺得以草原聯盟那邊的耐性來看,多半是要對聞人流落動手了。他和牽黃說道:“你做好出手的準備,我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那個人的出現。我怕他會先偷襲流落,然後再向我動手,不要想著和一個藉此機會突破二品武夫境界的人講理。他都已經想要幫助敵國之人殺自己國家的二品武夫了,就不可能再講什麼禮義廉恥了。”
王少躍沒把沈均放在外面,其實就算是沈均自己,在執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不當人的準備了。他這個計劃一出手,就已經說明在向盧陽王開戰了。即使很多人不知道這是沈均做的,但是也可以說明這是大臨內部的分裂。
牽黃說道:“我的刀已經出鞘了。你放心,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最起碼能夠護住首領一絲安全的。”王少躍不再說話,從身下的座位下拿出槍盒,拿出長槍,長槍冰冷,刺激他忍不住地想要放開,但是卻仍是緊緊握住。他把兩節長槍組裝到一起,然後緊緊地握在手中,閉上雙眼,封上雙耳,只留下自己武夫的感官。牽黃說道:“您是在外放嗎?”
王少躍自然聽不見,但是能夠感覺到,他說道:“我封閉了耳位,用外放注意一下他們。你應該能夠察覺到我的外放,不是我沒隱藏,是我想讓你感受到,你自然能夠感受到,現在除了一品之外,很少有人能夠在不經過我的同意下察覺到我的外放。”
牽黃不再繼續說話,知道現在說話,王少躍也聽不見,不如讓自己靜下心來等著出手的機會,而王少躍則是在此時說道:“我這邊你不用多管,如果他對我動手的話,你直接就走。我對付他還是好對付的,雖然他用的也是槍,但是以他的能力和槍術,是不可能比得過我的。”王少躍的話有些逞強,他雖然槍術很強,但是終究還是有暗傷在身的。而且被偷襲之人,就算再有防備也不可能做到雙方勢均的。被動就是被動,哪怕做的準備再多,手裡的牌再多,也不可能做到和偷襲之人一樣。
只是王少躍沒想到,草原聯盟那邊的人也沒想到,聞人流落居然從自己身後的手下那裡結果長弓,然後向著草原聯盟那邊一箭射出,只差二寸就射到了當中那人,而且不是那人的身前二寸,是那人身側二寸。也就是說他們所謂的安全距離,是聞人流落可以射到的。那些人頓時大驚失色,然後開始撤退一些。
聞人流落聲音清脆,但是聲音卻也不小地說道:“像你們這樣的傢伙,還是趕緊回家找你們的額吉哭訴吧。哈哈。”
草原聯盟那邊已經坐不住了,其中一個叫阿克蘇的草原騎兵說道:“大人,我們動手,這女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他們大臨都是這般嗎?張嘴閉嘴就是罵額吉的話大臨人都是這般沒有素質嗎?”
那個二品武夫叫做多客索,他冷冷地說道:“等那位大人動手再說,那個馬車裡有受傷的二品武夫,等大人先把那人解決了再說。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派人來這邊,但是反正是他們的事,咱們告訴他們已經是咱們合作該做的事了。
既然該做的事已經做了,那就靜靜地等待著長生天的安排吧。長生天自然會保佑她的孩子們,讓她的孩子,讓她的孩子無往而不利。”
樹欲靜而風不止,王少躍想要靜等著那人出手,沒想到那人竟然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側。王少躍說道:“你先走。我和他打。”然後重新解開自己的封閉,牽黃說道:“您一定要小心一些,別人可以有事,您是一定不能夠有的。”
王少躍沒再說話,握緊手中的槍,牽黃已經遁遠。王少躍等著那個二品武夫的蓄力一擊,甚至於可能是全力一擊。那個人是當世大臨槍道第一人,許剛。許剛在王昀霽的師父去世之前,一直都是大臨槍術第二,而在那個老人死後,他自然而然就是大臨的槍術第一人。
那一擊的聲勢極大,就此一擊就讓王少躍身下的那車碎裂。而聽到那一聲巨響,聞人流落和草原聯盟那邊都是一震。聞人流落是擔心,草原聯盟那邊是直接發起了衝鋒的號令。
聞人流落來不及多思考,下令讓自己身後的人開始撤退。他們撤退的姿勢比較奇特,只是草原聯盟那邊沒有察覺。當王少躍從灰塵裡走出的時候,他們已經衝鋒到了聞人流落之前在的那個位置。
王少躍大喊道:“沒想到許前輩居然會和草原之人為伍。真是令吾輩武夫蒙羞啊。”王少躍的聲音如雷聲一樣在這附近的天空響起,只是草原聯盟的騎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踩上了聞人流落他們布好的火器。而王少躍的聲音在火器的爆炸聲中,就像是驚雷一樣。
聽的對面的許剛心神大動,甚至於有些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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