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沐說的太可憐,謝晝玉著實有些不忍心,想著謝沐確實乖,就帶在身邊。
來到鎮上,小哥回去,謝晝玉徑直去了許家,老太太看到謝沐就抱住不撒手,而謝沐早就在王大娘身邊練就了哄長輩的本事,祖孫二人其樂融融。
倒是許如松不在家,這麼晚了還沒回來。
老太太嘆口氣,說道:“人還在義莊呢,讓人回來說過了,他放不下心,今晚就住在義莊了。”
她語氣裡沒有半點埋怨,只有心疼,謝晝玉輕輕蹙眉,想了想,還是沒有去義莊打擾他們。
謝晝玉在許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義莊,老太太要謝沐,所以就沒帶去,也不適合孩子。
來到義莊,迎面撞上神色疲憊的許如松,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你來了?紅兒又是一夜沒睡,我怕她身子撐不住,你勸勸她,好歹休息。”
“嗯,你趕快回家睡會兒吧。”
相互告別,謝晝玉走進義莊,紅兒看到她過來,遙遙給她磕個頭,她側身避開。
“紅兒,睡會兒吧,有事我會把你叫醒,你爹還沒下葬,還有很多事都需要你做主呢。”
紅兒嘴唇乾裂,估計連水都沒喝過幾次,開口聲音嘶啞到沒有聲音。
謝晝玉起身給她倒杯水潤潤嗓子,紅兒喝完感覺好多了。
“我不困,我還想再陪我爹一會兒,許大哥說今天棺材就能到,我想明天下葬。”
謝晝玉嗯了聲,盤腿坐在她旁邊,沉默無聲陪伴,紅兒感覺累點時用手撐住她的腰,好歹能休息會兒。
人有個極限,如果到了極限時,哪怕她不想睡,但本能還會強制性閉眼,紅兒睡著了,謝晝玉把她放在旁邊的軟稻草上,然後蓋在毯子。
義莊裡沒有床,毯子估計還是許如松昨晚留下的。
紅兒睡了兩個時辰,訂的棺材也到了,門口剛有動靜,她就醒了,謝晝玉跟著去了屋外。
接下來就交給專業的人幹,搬動紅兒爹進新的棺材,然後封棺,做好一切後,領頭的人還不忘說。
“許官人說過了,姑娘什麼時候同意下葬,小的們立刻就來。”
許如松等於把決定權給了紅兒,謝晝玉倒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就明天吧,地點已經選好了,勞煩了。”
紅兒像是被抽出了一根主心骨,臉色蒼白。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明白為何葬禮這般匆忙,不過還是聽從主家的話。
“你要是想跟你父親……”
“不用了,爹爹也想早一點去見我娘吧。”
紅兒強打精神說,重新回到棺材旁邊跪好。
謝晝玉無可奈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幫她了。
下葬的哪天天氣很好,豔陽天,紅兒披麻戴孝走在前面,沒有吹吹打打,只有隨行的謝晝玉和許如松二人。
儘管如此,他們走到一定的距離也要停下腳步,停在原地等候。
紅兒回來後跪在二人面前,連磕三個響頭。
“紅兒從此了無牽掛,任憑兩位恩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