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塔娜每念出一個字語調就上揚幾分，最後一把抓起塔利姆的頭髮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所謂的純血，就是你這種廢物？”
塔利姆眼中本來暗淡的火焰一下騰起，廢物的評價無疑擊中了他的自尊心。
“咚——”
女孩將他的頭重重按向牆壁，“看什麼呢？廢物。”
“你們純血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都解決不了嗎？”
“咚——”
“背地裡小動作挺多啊是不是？推人下水好不好玩啊？”
“咚——”
“四打一？有用嗎？”
“咚——”
“泥巴種？我是泥巴種你又是什麼東西？魔力低微的殘渣？”
“咚——”
……
不知不覺間，另外幾人也慢慢醒轉，臉色蒼白的看著這幕堪稱兇殘的場景。
塔利姆嘴裡喃喃著對不起和我錯了，眼神毫無焦距的亂飄，血順著他的臉滴到襯衫上，沾染出一片紅色汙跡。
他看起來似乎要不行了。
棕發女生細小的抽噎聲傳來，依塔娜一下將視線轉向她，女生一下噤聲。
放開滿臉是血的塔利姆，依塔娜慢慢走向那個女生。
她在女生身前蹲下，抬起對方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不減：“哭什麼呢，小可愛？”
女生僵直了身體，眼淚不住地冒出，卻死死咬住嘴不敢出聲。
對於他們來說，儘管平日再以欺負他人為樂，用的最多的還是魔法，這種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的場面還真沒見過。
而這個女孩面不改色的模樣，讓人從心底升起涼意。
她才多大，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這麼殘忍……即使頂著一張天使的臉龐，也無法掩飾那身仿若來自地獄的氣息。
女生的這幅樣子與記憶中的幾張面孔重疊，一種煩躁感升起，依塔娜撇了下嘴，甩開手站起身。
後退兩步，看著這四個完全沒有了抵抗之心的少男少女，開始斟酌說辭。
捅出去不是開除就是記大過，奶奶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天色也晚了，對不對？”她說，“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塔利姆呆滯的眼睛稍有聚焦，其餘幾個人也生出期翼。
“離開以後，閉緊嘴巴，可以嗎？”她微笑。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眼裡看見重燃的仇恨。
四人點頭。
只要等安全了，他們立即就上報給學校，讓學校開除掉她！
“想先假裝答應，然後告訴教授或者你們的父母對不對。”就在他們想象著那副場景的時候，女孩輕柔的聲音適時滑過耳際，那股寒意再度襲來。
四人連忙搖頭否認。
依塔娜怎麼會預料不到他們這種想法的可能，她從包裡抽出一份羊皮紙，走到幾人面前再度蹲下。
“來，跟我立個契約吧，放心，只需要你們對這件事保持沉默就好。”
“違反的話，魔力之源會親自降下審判。”
“畢竟，口說無憑嘛。”